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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比彘（第3页）

小乔当机立断，说道：“春娘、小桃，走，咱们赶紧去马院！婳奴你快去寻云華悄悄到马院去。”

婳奴忙点点头，施展轻功从窗户处跳了出去。

*

与此同时，在马院那边，大乔正与父亲激烈对峙，双方僵持许久。乔越气得心口剧痛，手指着大乔，破口大骂：“我真是养了你这个不孝女！阿梵，你就是这般报答你父亲母亲的？我含辛茹苦将你养大，可不是为了让你这般气我！”

丁夫人赶忙在一旁劝解：“夫君，你先让弓箭手退下，消消气，咱们好好谈谈。”

“谈！”乔越怒目圆睁，大声怒斥，“你瞧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如此不知廉耻，竟与一个下贱的马奴厮混在一起！”

丁夫人无言，只是默默拭泪。

大乔泪流满面，苦苦哀求道：“父亲，您别怪母亲，都是女儿的错。可女儿是真心喜欢比彘，一心想要嫁给他为妻，求父亲成全女儿。”

“你这糊涂的不孝女！你的出身便决定了你的婚事容不得你任性胡来！你乃焉州的女郎，堂堂州牧之女，肩负着为百姓联姻的重任！你怎如此糊涂！”乔越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乔越继而大声喝道：“来人，把女郎给我拉开！”又冲着比彘怒喝道：“比彘，你给我下来！若你还想活命，就立刻放开女郎！”

小乔刚一靠近，便听闻伯父乔越那怒发冲冠的爆呵声，心中顿时一紧，暗自思忖，看来伯父此番当真是动了雷霆之怒，照此情形，今日比彘怕是在劫难逃。

小乔赶忙快步上前，劝说道：“伯父。，别动怒。”

“蛮蛮。”丁夫人见状，立刻拉住小乔。小乔顺势揽住丁夫人，转而向乔越劝道：“伯父，您莫要生气。如今深更半夜，魏家的驿馆距此不远。长姐站在如此高处，与您这般大声对峙，若是外边的贵客听闻，成何体统。伯父还是暂且消消气，先让长姐与比彘下来，咱们心平气和地说清楚。”

乔越听闻小乔所言，细细思量，觉得确有几分道理。然而，心中那股怒气仍未消散，依旧固执地坚持道：“哼！这马奴何德何能，根本配不上阿梵！来人，立刻……”

“闹什么！”一道威严且略带苍老的声音骤然响起。

众人闻声回头，便见乔圭背负双手，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来，周身散发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气势。其身后，跟着小乔的父亲与乔慈。

众人见状，赶忙行礼，齐声说道：“见过主公。”

乔越满脸自责，忙说道：“父亲，皆是儿子管教无方，才教出这般女儿，还望父亲责罚。”

乔圭目光投向跪在屋檐之上的大乔与比彘，眼眸微微闪动，又瞧了瞧跪在地上的乔越，心中暗自叹息：“终究是没有眼界与格局。”而后，他又将目光移向自已的小儿子乔平，心中不禁腹诽：“同是自已的儿子，怎会相差如此之大。”

大乔抬眼看向自已的祖父，拉着比彘，深深行了一拜，泪水潸然，说道：“祖父，阿梵不孝，让祖父失望了。”

“祖父，长姐……”小乔急忙想要解释。

大乔冲着小乔轻轻摇了摇头。

小乔并未理会，继续说道：“祖父，长姐并非有意如此……人非圣贤，感情之事，又岂是能够轻易控制的。”

乔圭抬起手，示意小乔莫要再言，小乔见状，只得抿紧嘴唇，不再说话。

乔圭将目光从大乔身上移开，转而深深地落在比彘脸上，凝视片刻。比彘神色恭敬，坦然地迎着乔圭的目光。

乔圭微微一笑，说道：“如此大动干戈，驿馆还有贵客！非要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才罢休吗！”言罢，呵斥乔越道。

乔越赶忙作揖，说道：“父亲，是儿子的错，一时气急攻心，故而未曾顾及周全，还望父亲责罚。”

乔圭神色淡然，轻轻挥手，说道：“阿梵与比彘先下来，弓箭手全部退下，众人移步议事厅。”

弓箭手听闻，立刻收弓停手。乔越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怨恨。

大乔听闻祖父如此说，心中满是疑惑，不禁看向小乔。小乔冲着大乔，投去鼓励的目光，微微点头。大乔这才拉着比彘，缓缓走下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