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疯子生出来的,你也是个疯子!”
“不会有人爱一个疯子的,这辈子注定是一条贱命,被人抛弃的贱命,和妈妈一起去死好不好?”
不……好……
不好!
这一次,梦境里的他没有抬手用手臂硬生生挨下那一刀,而是反手抓住了母亲的脖子。
没有谁的命是贱命,就算是妈妈也不行。
“陛下……陛下!”
一道惊雷自营帐顶上劈下来。
萧拂玉垂眼望去。
只见来福被他掐住脖子,面色涨红,已经快要喘不过气,双目惊恐地望着他。
“陛下……奴才是来福啊!”
“来福,”
萧拂玉低低呢喃,松开了他的脖子。
来福浑身瘫软,跪在他脚边大口喘气。
萧拂玉神色平淡,垂眸扫他一眼:“朕吓到你了。”
“陛下,奴才去请太医来,”
来福正欲起身,被天子光洁无瑕的脚踩住衣角。
“朕方才……是不是像个疯子?”
萧拂玉笑着问。
“陛下,您只是梦魇了,”
来福定下心神,跪伏在地,额头压在手背上。
一滴冷汗自来福鬓边滑落。
伴君如伴虎,就算是天子身侧最亲近的人,生死也不过天子喜怒之间。
他的师父刘财就是最好的例子。
“去请太医吧。”
萧拂玉转身走回榻边。
来福猛然松了口气,颤巍巍站起身退出营帐。
一炷香后,太医匆匆赶来。
“陛下今夜受了惊,神思不宁,再加上深秋寒气入侵,围场不比大内有地龙镇压,难免梦魇,”
太医跪在榻边,指腹捏在天子细瘦的手腕上,恭敬道,“心神受惊难免有阴邪侵袭,阴气太重,便须阳气来补。
若能有阳气旺盛之人在陛下就寝之前暖床,并时时守在龙榻旁替陛下驱散阴气,陛下自可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