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盖并不能得到更多的赔偿。
蒋亮得意洋洋的脸阴沉下来。
如果沈钦州说得是真的,他幻想已久的暴富梦不过一场痴望。
但沈钦州的说法并非空穴来风,在青山区大多数人都做着美梦时,也有少部分人一直在泼冷水,只是集体被忽视,戳破美梦的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不能是沈钦州。
如果不是沈钦州,他会找不到老婆?
如果不是沈钦州,父母会偏爱明明各方面都不如他的弟弟?
如果不是沈钦州,沈既白会多管闲事踹他一脚,让他再也不能人道!
沈钦州哪里来的资格嘲笑他?
眼角瞥见车影时,心底淤积的岩浆终于冲破岩层,那个瞬间,他希望沈钦州去死。
反正是没人要的垃圾。
曹文生只是想看好戏,戏台子搭起来,主角却迟迟不登场,他诧异回头。
沈既白站在路边,不知什么时候点燃一支烟。
烟气凝而不散,迷雾般笼罩着高大的身影。
浓郁到油画般的墨绿里,孤独又孤僻。
曹文生莫名觉得沈既白在逃避什么,可脸上的不耐,眼底的急躁又将他割裂成一幅抽象画。
“白子,这不是你高中同学吗?”
沈钦州州静地站在路边。
膝盖手肘黏了污泥,手掌边缘摩擦出红痕。
在那身白得发光的肌肤上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他又仿佛不认得沈既白般,等待“事故”处理结果,好像无论哪种结果他都接受。
就像无数次接受过坏结果一样。
沈既白掐掉烟走过来,目光落到一脸震惊的蒋亮身上,仿佛看见什么脏东西,目光尚未落实就飞速移开。
旁边就是沈钦州。
那么巧,落在那双漂亮细长的手指上。
受伤的手指缠了创口贴,终于不再是笨拙地任其暴露在外,并神经质抠得稀烂。
过去那些,曾经让沈既白心悸的小动作失去效用。在此刻沉闷难闻的空气里甚至让沈既白产生恶心到想吐的感觉。
他冷笑着收回目光,“你们很熟?”
蒋亮脸上闪过慌张和惊惧,有点语无伦次,“我们住附近,从小就认得。”
果然两人早就认识,那场霸凌不过一场自导自演的骗局。
尽管六年前沈既白就推测出这个结果,但真的被证实时,他还是产生一股无法压抑的愤怒。
沈钦州的沉默寡言很容易被解读成弱势无辜。
而在校园里需要维持正面形象的自己正好钻进陷阱。
他当年解围的行为像什么?
信誓旦旦想罩着沈钦州的自己又是什么?
暗中期待等待的自己又是什么?
一个大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