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一遍遍摸着银子,恨不得将所有银子抱在怀里。
六千两啊!
从来没这么富裕过!
待到京城富商们前来送银子时,陈砚干脆利落地让他们全拿走。
他是富裕的孤臣,能瞧得上那些人送的三瓜两枣?
镇江考生们也是一波波前来道贺。
镇江终于出了位会元,众士子如何能不来恭贺?
也是在这时,陈砚方知四人中只鲁策一人落了榜。
陈砚就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不必因一时落后而颓丧,自有你盛开知时。”
鲁策喉头滚动,良久方才道:“能中举我已知足,下一科再试也就是。”
鲁策自知学问比不得陈砚等人,连中举也是意外。
可人都有侥幸心理,总想着自已万一中了呢。
尤其是李景明和徐彰都中了,只他一人落榜时,那股失落险些将他吞没。
今日得陈砚安慰,他就觉得好受了许多。
周既白也跟着安慰鲁策道:“下一科我与你一同考,你也不会孤单。”
鲁策便不满道:“我乃是举人,参加的是会试,你还是生员,要考的是乡试。”
周既白道:“考完乡试,正好可以赶上与你一同考会试。”
那自信模样让鲁策恨不能敲他一脑瓜崩,可仔细想想,周既白才学尤在他之上,两年后的乡试应该难不住周既白。
到时周既白会试中了,他落榜了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鲁策瞬间浑身紧绷,脑子里全是下科会试必要过,竟顾不得落榜的失落了。
随着会试揭榜,镇江陈砚的大名也随之传开。
十四岁的会元,本经还是《春秋》,又是镇江人,哪一条都足以让他声名远播。
与陈砚名字一同传开的,就是“杨诏元”
。
能教出会元,该是一代名师。
诸多学院都请杨夫子前去讲课,更有不少考生亲自登门想要拜其为师。
杨夫子在连续招待十几波人后,终于闭门谢客。
若放在以前,或许他还会挑几个学生教导,可自教了陈砚和周既白,一资质一般又不够刻苦之人他就不愿教了。
何况陈砚还有殿试这一大关要过,夫子不敢松懈。
大梁朝的殿试并不黜落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