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2章谢家二公子
两年前。
立春那天,申市下了场十年难遇的暴雪。
新闻频道上下忙作一团,陈纾音加完班,深夜才从演播厅离开。
她点进app推送的消息。
【你故意的?】
【实习哪不能去,为什么去电台?】
一楼大厅很安静。她拿出手机,将身上大衣拢紧,推门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
对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背景音嘈杂。她顶风站着,喊了声“姐”。
“爸让你明天辞职。”
辞职?
暴雪混着冰渣,砸在脸上生疼。陈纾音微眯了眸,往里站回几步。
她问为什么。
陈心棠大概还在酒局上,声音有些飘:“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那档栏目是留给我的。你在这个时候进电台,存的什么心思?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是姐妹?”
电台要新开一档非遗栏目,晚六黄金档,主持人至今空悬。台里发公告说内部竞聘,陈纾音递交了报名表。
但这几天隐隐有另一种说法流传。
丰泰银行的行长,他的女儿陈心棠回国,这档栏目是给她玩票、当跳板用的。旁人想竞争,不过是给某些阶层当陪衬。
如今看来大概率是真的。
陈纾音一下没说出话。过后才平淡答了句:“我没打算辞职。”
陈心棠像听了个笑话。
她跟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不熟。上次见面还是她出国前。
对她的印象大致停留在:安静、顺从、没什么存在感的女生。
什么时候这么叛逆了?
停顿片刻,陈心棠笑笑:“行啊。反正爸爸已经知道了。你自己去跟他解释。”
路口有台自动贩卖机,顶上积了厚厚一层雪。冷质白光里,一个男人立在那,拢手点烟,五官有些模糊。
陈纾音盯着看了会,像是自言自语,“怎么什么都要抢呢?”
没等对方出声,她摁断了电话。
*
手指冻得发麻。
陈纾音深吸气,把手机放回外套口袋时,摸到一个烟盒。细支女士烟,剩最后一根。
不是她的东西。
想起前几天同事外出采访,半正式场合,问她借过外套。
放回东西的动作顿住。她踏下台阶,朝自动贩卖机的方向走。
下过雪的天,明暗各占一半。
那人穿一件卡其夹克。五官薄削清冷,眼睑很平,天生的下三白。
拥有这种眼型的男人不常见,陈纾音下意识多看了会儿。她想起闻玉曾调侃,下三白多数傲慢薄情。但也不是全无优点,这种男人……上了床往往很欲很会做。
她为这些遐想感到羞耻。轻咳了声,挥挥手里的烟盒。
“先生,借个火。”
第一卷第2章谢家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