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依言坐到床边。
谢清碎就在此时直起身体,伸手将人推倒在了锦被上。
萧烛眼中有着微微惊愕,但一时也没反抗,任凭谢清碎摆弄。
谢清碎在男人逐渐黑沉的视线中,跨坐在他身上,避开了腰侧受伤的那一块。
谢清碎出事前,两人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
他醒来后,不知在顾忌什么,萧烛也一直没有过分狎昵,连亲吻都是浅尝辄止。
这一下的刺激不可谓不大。
“……”
坐上去的一瞬间,谢清碎清楚看到男人微突喉结上下滚动一下。
谢清碎映着细碎灯光的眸子直直看着他,冷不丁地问:“萧烛,你是不是很想把我关起来?”
谢清碎很少直接叫萧烛的名字,一般都是叫他王爷、岭南王。
像这样直接连名带姓地叫,大多是亲近时嫌弃萧烛做的太超过,包含警告的意味。
更别提这话本身的含义就十分吓人。
即便谢清碎的语调并不冷硬,甚至有几分闲聊般的轻缓,依旧在顷刻间摄住了被问询之人的心脏。
萧烛幽沉的目光和他对视片刻,开口时嗓音哑得吓人:“我……”
谢清碎浅淡的谋私像是看穿了他,打断还没出口的辩驳:“在心底想过也算。”
“……”
谢清随即见到男人猛然顿住,哑口无言。
他毫不意外地给萧烛判了罪行:“果然如此。”
谢清碎却没就着这个话题发作下去,而是转而提起了一件往事:“平成二年,工部员外郎好南风,使了许多法子,逼我就范。”
平成是小皇帝登基的第二个年份,那时谢清碎势力薄弱,还不是如今名倾朝野的权臣。
除了翰林院的职位外,只在工造司和刑部当小官。
他那时候的一个同僚,工部员外郎,虽然职位并不属于一二把手,但因背靠世家大族,旁人不敢轻易得罪,为人十分嚣张。
那位员外郎生性荒淫,看上了谢清碎的美色,用了种种手段,都没能得逞。
最后竟然行事无忌,找人绑了谢清碎,想要将他囚禁在京郊的一处别院中。
谢清碎想起这件往事,心情不大好,眼底带上一丝冷意:“他差一点就成功了……”
如果不是谢清碎一贯行事谨慎,早留有防备后手的话。
萧烛眸色已经十分危险,眼底漫起血色:“这人现下——”在哪?
这事十分隐秘,萧烛虽然调查过关于谢清碎的事,但没能查到这些。
此时陡然听谢清碎提起,简直如一闷棍打了上来。
“急什么,”谢清碎指腹碰了碰他颈侧因为怒意微突的青筋,漫不经心道:“猜猜他的下场?”
不等萧烛猜测,他已经说出了答案:“平成五年,他下了诏狱。”
“死罪,是我亲自下的命令。”
“连带其背后家族,因牵扯江州贪腐一案尽数入狱,尽数发落。”
讲述间,谢清碎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烛明灯火映照下,一贯冷淡的浅淡琥珀眸间,似乎浮起些异样明亮的碎芒。
隐约泄露几分出因身躯孱弱,几乎从不曾在人前显露的锐利。
他唇角微弯:“喜欢这个下场吗?”
“……”
谢清碎不是任人拿捏的软弱的小动物,萧烛从来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