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铭这二十一年来季府控制得密不透风如同铁板一块,我同娘家来往一封书信都要过几遍人手才能送出去。”季大奶奶道:“他以为死了逼着我把季怀交出去就结束了吗?那我的七郎呢!?”
“他占我儿的身份二十一年,我儿不知生死……”季大奶奶兀地红了眼眶,“你在季怀院子里装模作样?装了二十多年的粗实?婆子,季怀一走?你便装不下去了!?”
那婆子淡淡道:“奴婢听不懂大奶奶的话。”
季大奶奶冷笑:“没关系,你早晚能听懂。”
——
京城,紫宸宫。
茶杯被人暴躁地摔到了地上。
头一次见脾气温和?的人发这么大脾气,太监宫女?瑟瑟发抖跪了一地。
“都下去。”赵岐沉声道。
众人规规矩矩退了下去。
唯独林渊站在原地未动。
赵岐愤怒地指着他,“你是?聋还是?瞎!?朕让你把人撤回来,你竟让人一路追去了石源城!宋凡那个?老东西本来就心思多疑,朕好不容易安抚下他,你偏偏要来搅局!”
林渊不冷不热道:“同意他女?儿入宫为妃来安抚?”
赵岐一噎,旋即强撑起?气势道:“那只是?朕的暂缓之计!又不是?真让她入宫!”
林渊道:“陛下果然思虑周到。”
“我都说了不会让她入宫,你这是?什么语气?”赵岐气急败坏道。
“陛下乃是?一国之主,理?当多纳后妃,为赵家开枝散叶。”林渊恭敬道:“陛下不用心虚。”
赵岐瞪他,“林渊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渊笑道:“陛下说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就被人一把薅住了领子,赵岐恶狠狠地盯着他,半晌又强压下怒意将?人松开,“朕在跟你说季怀的事情,你少岔开话题。”
林渊不紧不慢地整理?着领子,“陛下,若是?不杀了季怀,你这皇位还能坐得安心吗?”
赵岐顿时偃旗息鼓,良久才道:“他不过是?一介庶民,翻不起?什么风浪。”
林渊笑了一声:“陛下可还记得八年前?”
赵岐脸色一变。
“人言可畏啊,陛下。”
——
季怀从那格子里掏出了块巴掌大的木牌子,摸上去凹凸不平,像是?刻着什么东西,但是?现在黑灯瞎火,压根看不清楚。
“先收起?来。”湛华道。
季怀点点头,湛华带着他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
那几个?官兵去了看守人的屋子里,烧起?了火,大约是?觉得冷,没有派人在外面?值守。
湛华带着他从后面?的窗户翻了出去,正巧碰见从湖里浮上来的明?夜。
季怀一时不知道该震惊这义?庄里头竟然有片面?积不小的湖,还是?该震惊明?夜竟然敢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在冰天雪地里沉到了湖底。
明?夜上岸便对着湛华跪了下来,“是?属下擅作主张连累主子了。”
湛华冷声道:“没有下次。”
“多谢主子!”明?夜感激地冲着季怀看了一眼。
不明?所以的季怀:“??”
找到客栈以后,季怀才有机会仔细看拿到的那个?木牌子。
看不出是?什么木料,之前他在黑暗中摸到的纹路是?上面?刻着的小字,只是?那字奇形怪状,有点像是?梵文还是?其他的文字,决计不是?汉文。
季怀研究了半晌,没看明?白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