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坐在马上冲他拱手?道:“宋小将军,您怎么亲自来了??不过是个小贼而已。”
宋楠道:“父亲担心?你应付不过来,让我来相助。”
赵越笑道:“无碍,跑了?也?就跑了?,我已联系了?仓空门的人,他们很快便会赶来。”
宋楠看?上去像是要跟他说什么,但是碍于人多眼?杂,只能暂时忍下,道:“父亲请赵公子过去一趟。”
赵越点头,“好,没问题。”
一众士兵呼啦啦地来又呼啦啦地走,只是赵越生性谨慎,留下了?七八个人在义庄看?守。
季怀蹲在梁柱上,腿都有些麻了?,院子里的士兵在大声交谈着,抱怨天寒地冻还要在这全是死人和尸骨的地方值夜。
“我们什么时候走?”季怀低声问道。
“再?等等。”湛华道。
如果可以他自然想解决了?那几个官兵,但是一旦他们死在这里,宋凡和赵越就会盯上义庄,届时得不偿失,只能再?另做打算。
季怀抵在柱子上,后背硌得发疼,之?前紧张没有发觉,现在一放松下来那疼痛便格外明显,“这柱子上是不是有东西?”
湛华闻言将他拉了?起来,季怀转头一看?,却发现这看?似光滑的柱子上有一个不太显然的凸起,只是与?那柱子融为一体?,并不怎么起眼?。
季怀惊讶道:“该不会是暗道机关之?类的?”
“不会,暗道机关大多不会这么显眼?。”湛华道:“许是打柱子的匠人不怎么用心?。”
“谁会这么蠢将机关明目张胆放在这里——”
他话还没说完,季怀就摸上了?那个突出的木块,试探地拧了?一下。
只听“咔哒”一声,机关下面的木片向?下滑落,露出个巴掌大的洞口来,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湛华:“…………”
竟然还真有蠢货这么明目张胆。
40。木牌
晚来城。
季府。
季大奶奶坐在主位上,端起?茶杯来轻轻地抿了一口。
地上跪着个?婆子,身上收拾得很干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低垂着头神色平静。
寂静的厅堂中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寒风吹得窗户作响。
“七郎出生那日也是?这般大的风。”季大奶奶突然开口道:“季瑜去的时候,我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子了,只是?胃口不好,总是?吃不下东西,季瑜还担心孩子身体不好。”
“七郎刚生下来时身体果然不好,瘦瘦小小一个?,抱在怀里都没多少重量。”季大奶奶仿佛是?在回忆,神色难得地显露出些许的温柔,“眉眼同他外祖很像……只是?没多久他就病了,我本以为要养不活,天天以泪洗面?。”
说到这里季大奶奶的声音沉下来,“只是?老太爷好像对这个?孩子格外重视,亲自?抱着他前去求医,在外面?待了半年,回来时便康健了起?来,只是?落下了病根。”
“孩子能救回来我便谢天谢地了,知道是?季瑜在天保佑我与他的孩儿。”季大奶奶站起?来,缓步走?到婆子跟前,突然笑了起?来:
“刚出生的小孩一天一个?样?,你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是?不是??”
跪在地上的婆子垂着头沉默着。
“你们也确实?做得不错,连七郎腰间那颗痣都点上了,由
不得我不信。”季大奶奶扣住她的下巴,声音中带着满满的厌恶和?冷意,“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我的七郎左脚小脚趾是?废的,同我和?他外祖一样?,根本弯不了。”季大奶奶神色怨恨道:“你们用季怀换了我的七郎还以为我不知道!?眼看季怀和?季铭越长越像就故意编排出那些流言蜚语以为我不知道!?”
“自?从季铭把季怀抱回来,我院子里的眼睛不知道多了多少,盯着我和?我几个?儿子。”季大奶奶冷笑道:“欺我孤儿寡母,让季怀那个?野种鸠占鹊巢——”
一直安安静静的婆子缓缓抬起?头来,沉声道:“大奶奶慎言。”
完全不见半分害怕与心虚,像是?在看季大奶奶无理?取闹。
“啪!”
那婆子被扇得头偏向一边,嘴角溢出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