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兵部尚书的空缺还需李承乾再费些思量……
“你回来之后,没找过李积的麻烦?”
崔尧摇头:“忙都忙不过来,哪有那功夫?不是与陛下您做过一场吗?臣又不是傻子,找过正主也就是了,喽啰嘛,勿需在意。”
李承乾笑骂道:“好大的口气,堂堂凌烟阁上客,凭你也敢视如喽啰?”
“切,手下败将,谁让他举棋不定呢?若是在我刚昏迷的时候就动手,或许就成了,时也命也,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怪我咯?”
李承乾婉转的说道:“其实李积没打算要你的命,他也不敢,朕从来没有说过要夺你性命,朕当时下的旨意是,若你不幸身亡,务必将军中大权夺下,免得你身后之人借此霍乱朝纲。
朕说过,你不负朕,朕绝不负你,可你身后的崔家可不在此列。”
崔尧抬起头,盯着李承乾一动不动,直看得李承乾有些发毛。
“你盯着朕作甚?以为朕扯谎吗?”
崔尧认真的说道:“陛下想让李积官复原职?”
李承乾见心思被猜到,遂大大方方的说道:“总不能将兵部之主一直闲置着吧?还是说你再兼任个兵部尚书?”
崔尧摇头:“臣可不想当个活靶子,眼下就够惹眼了。”
“还是啊!要不你举荐一个,若是能服众,朕绝无二话。”
崔尧思忖一番,本想举荐自家师父,可也深知师父他老人家并无此意,且真论起运筹帷幄,他老人家还当真比不得李积。
“没道理啊,罪名已定,虽说陛下您只是让李积闭门思过,可好端端的,凭什么官复原职?如此一来,律法岂不是成了儿戏?
还是说陛下决意将当初下给李积的暗旨公布于众,替臣子把过错背了?”
李承乾摇头表示没有必要,朕怎么能犯错呢?若是崔尧大败亏输还好,总算沾了一个先见之明,可人家胜仗打的结实,若是把龌龊揭开,岂不成了昏君?在大唐,贞观遗风仍在,战绩就是一切,谁也不能抹杀。
“朕这么想的,不如你与李积效仿先贤,来个将相和可好?如此既了了恩怨,也能传颂四方不是?到时候谁不说你大度?”
崔尧笑道:“臣倒是好说,总归是坐在案头给句谅解的话就是,可李积呢?他肯负荆请罪?哈哈,不是臣背后说人不是,陛下你就是杀了他,他也不肯的。”
李承乾劝道:“朕就是打个比方,没必要照搬典故的嘛,到时候朕做东,邀你二人赴宴如何?到时候把话说开了,三杯酒下肚,这事就算过去了如何?”
崔尧歪头看着李承乾,不解道:“即便臣原谅了,可国法呢?李积明面上可是以下犯上,不是小罪哩,闭门思过已然是陛下开恩,凭什么臣原谅了他,就能抹掉罪过?”
李承乾打着哈哈说道:“罪不罪的,不是朕一句话的事?以和为贵嘛,稳定压倒一切,师父讲过的。”
“稳定压倒一切是指地方政务上的量刑策略吧?能用到这?”
“都差不多,差不多。”
“啧啧,草台班子呐。”
李承乾红着脸说道:“朕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不要不给面子!”
崔尧点头:“陛下的面子自然是要给的,可律法上的缺失也确实是问题,当初师父也说过要以法制治国,而非人治,陛下是不是将这件事也放在心上?”
李承乾心知崔尧是在提条件,遂拍着胸脯说道:“有什么意见,尽管提,都是为了大唐嘛。”
崔尧笑吟吟地说道:“三省一直群龙无首也不是个办法,要不再挑一个精通律法的德高望重之人顶上宰相的位置?”
“哦?这倒是当紧之事,爱卿意欲推举何人呐?”
崔尧慢条斯理的说道:“按说前任宰相怎么说也是臣的便宜岳父,臣本该避嫌的,可毕竟事关大唐国事,却是怠慢不得,臣本想推举褚大人官复原职,可碍着翁婿的身份,却是有瓜田李下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