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终于听懂了!大师兄在为某家争权哩!噫嘘唏!甚好哩。
崔民干阴恻恻的上前补位,说道:“某自是臣子,可臣子自当遵守臣子的本分,大唐授予吏部纠察百官,一应任命、罢黜,吏部却是不敢玩忽职守。”
崔尧都没拿正眼看他,徐徐说道:“退一万步讲,某即便没有就任户部尚书,就是你一介四品官能呼来喝去的?
你莫忘了,某家身上的辽东行军大总管,可也是三品官身哩!”
“胡言,自你回京伊始,交卸了差事,就是一介白身,休得在老夫面前放肆!”
崔尧戏谑道:“你这人癔症了?某家何时交卸差事了?你又见到文书了?”
崔民干茫然的看着陛下,自古出征归京的大将军,有哪个不是回京的第一时间就交卸差事的,陛下还能忘了这事?不能吧?
李承乾有些脸红,当日被骂的有些红温,好似当真忘了这事。
“咳咳,虽然崔爱卿被朕急召了回来,可是大军行止未定,一时却是不方便急着交卸,咳咳,此事并无差错。”
李承乾越说音量越低,竟是有些羞惭起来。
崔尧小人得志的看着崔民干,心道李承乾你这个浪货,你他妈羞给谁看呢?这么薄的脸皮,你当个屁的皇帝?你他妈的就知道争抢老子的东西,对上这帮烂货,你倒是萎了!
怎么,好人就该被拿枪指着?呸。
“别看了,某家现在身兼两职位,不论文武,都不是你这小小侍郎所能轻侮的,以下犯上的罪责,你今日是担也得担,不担也得担!
陛下!还不治罪吗?此等目无尊长之辈,真真是该杀!还请下令吧!”
李承乾顿时犹豫起来,倒不是不想杀了这老杂毛,只是学的一塌糊涂的帝王心术又摆不清事实了,嘶~~~杀人哪能如此草率呢?不是讲究斗而不破吗?
你娘,又他妈犹豫!崔尧暗自骂道,真真是猪队友!
不好,陛下犹豫了,莫非当真动了杀心,这可万万不可,堂堂侍郎怎能因言获罪?陛下切不能走入歧途哇,褚遂良有些心焦,感觉套在陛下脖子上的缰绳有些松动。
此刻朝中静的有如鬼蜮,多少目光都投射在陛下身上,有忧心、有鄙视、有漠然,亦有希冀,鱼龙混杂的可以。
崔尧见李承乾难产,遂没了耐性,也不再逼迫,于是兀自说道:“此事若陛下觉得为难,或是觉得可大可小。
臣也不勉强,可臣身为大唐正三品官身,自有臣的体面!臣深感奇耻大辱,若陛下难以决断,不如堂前了断如何?”
李承乾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急忙问道:“如何了断?”
“臣年龄小,那厮空长臣那么多岁,臣也不怕,即便受些委屈也是应当的,以大欺小么,臣不在乎!
不如我二人堂前决斗如何?
臣虽未及冠,可也不是任人欺辱的性子,臣虽然身体还未长成,也不惧任何挑战,誓要拿回体面!
陛下!臣若败了,此事再也休提,如何?”
李承乾瞪大了双眼,看看崔尧这八尺的身高,再看看崔民干干巴老头的样貌。
怎么?到底是谁以大欺小?你还觉得委屈不成?狗屁的身体还未长成?你还要长到哪去?要把房顶捅个窟窿吗?
还你若败了,再也休提……
你他妈要能败了,老子把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
崔民干登时就急了!大喊道:“陛下!……”
崔尧立马抢先喊道:“陛下,你看,他都迫不及待了!”
声量之大,直震得房梁落灰,至于崔民干喊得什么,他自己都没听到。
李承乾不知道哪根筋打错了,遂言道:“崔爱卿量力而行,可莫要伤了崔卿家,一切点到为止如何?”
这两个崔卿,把朝臣们也闹糊涂了,到底让谁量力而行啊?
一个收不住,一个纯弱鸡,陛下是傻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