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并没有获得应得的“待遇”。
秦羽总说江知竹长得没他白净,谁又记得小时候的江知竹脆弱得像个玻璃娃娃,总是眨着长长的睫毛缩在摇篮车里不说话。
所以江鹤带江知竹去锻炼身体,找了七八个健身教练,教击剑、教游泳、教搏击,练出来如今健壮的身材。
不管是在江家,还是在陈何良那里,江知竹都是排第一位的。
不知不觉走进了颐和园,几乎是无意识的,又朝苏州街而去。
自从搬进陈何良的四合院,他很少来这里拉琴。一来太远,二来四合院门口就是玉河,比这里更幽静,更像江南的小桥流水人家。
这个季节,树叶已经掉光,两岸光秃秃的,最后一点家乡的底蕴,也不见了。
他终于后知后觉想到,他好像也很少在玉河边上拉琴,更多的时间是在赶场子,一个又一个场,商演的场,演出交流的场,
录音棚里流行音乐的场。
跟陈何良在一起的日子,他赚了不少钱,在业内也算闯出来点名气。他只想以更好的姿态站在陈何良身边,到最后在陈何良那些人眼里也不过是个“拉弦的”。
江兰溪打开琴包,拿出小提琴,在阳光下,拉响了一曲柴可夫斯基。
他拉的是《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第一乐章。
朝气、欢快、活泼。
以前练琴累了总爱拉这首,低落的情绪就会好转。他习惯闭着眼睛拉,好让自己全心全意沉浸在音乐中,却总感觉附近有人看他。
果然,睁开眼睛,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很哑:
收拾好东西后,时间还早,犹豫了一会儿,又把那两片臀膜拿出来。
都用掉算了,因为陈何良来找他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揉他pp。
江兰溪脱了裤子敷上臀膜趴在床上刷手机,纤细的小腿一上一下地翘动。不一会儿陈何良来了电话。
“出发了吗?堵不堵车?”江兰溪问他。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哥哥,知竹刚才打电话说有事找我,我帮你叫了搬家公司,你跟他们的车走,他们连人带东西一并拉过去。”
两条小腿停在半空中,好像臀膜也滑下来了。红润润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江兰溪耸耸肩,故作轻松道:
“好,路上注意安全。”
第34章第34章
搬家公司速度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就转移完阵地,兰溪从遥远的北五环到了拥挤繁华的二环内。
车停在一座深深宅院前。
院墙很高,隐约可见内里雕梁画栋。红色如意门面宽两扇,开在四合院的倒座位置,打开门进去,他看见了一番新天地。
如果不是身处二十一世纪,他真以为来到了某座王府。
房子是三进的,一进院是一棵歪脖子迎客松,二进院挖了一片池塘假山,三进院则被改造成完整的私人泳池,夕阳从高瓦屋檐泻进来,水池里金光粼粼。
要说最喜欢的,当数门前那条河。元朝时期的河道,叫玉河,往前走通到什刹海。沿途小桥流水,桃红柳绿,鸭子鸳鸯在河上游荡,撇去老北京的风貌特色不谈,至少外在造型上,像极了水岸江南。
他第一眼就爱上了。
不用去乐团点卯,江兰溪的时间自由了很多,方颂泽要忙工作,和婚礼策划对接的任务就落在他头上,闲暇之余就去康复机构做训练。
这天兰溪刚进门,杠铃没举到两组,李医生满面春风走过来。
“江老师,大好消息!”
一向矜持的李医生嘴角都要笑歪了,兰溪被她的喜悦感染,“你家孩子考上市重点了?”
“比考上市重点还难得!”李医生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江老师你真的好幸运,德国的康复团队知道你出国不方便,马上就要来北京了!世界一流的康复团队为你做治疗!用不了三年,只需三个月!你的手臂就可以恢复如初!”
喜讯如晴天霹雳,江兰溪石化当场,呆若木鸡。
李医生眉飞色舞地讲述团队多么多么厉害,主治医师在国际上地位多么高,奥运冠军都一票难求的顶级团队,飞过来为他做康复评估。
总感觉梦还没醒。“我这辈子都没给人做过饭,我给你做小笼包,剁馅切到了手,我给你做蟹黄面,那些蟹用钳子挠锅,我做了好几天噩梦,我捣了二十只蟹给你做面,你看都不看就扔进垃圾桶。你不吃拉倒,多少人求着我做。”
毛茸茸的头埋进他肚子里,声音闷闷的。
陈何良确实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任性骄矜又自我,恨不能整个世界都以他个人意志来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