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翰连忙把金铃儿抱入怀里,劝说道,“别胡闹!一山还有一山高,你未必是方众妙的对手。”
这话更是火上浇油。金铃儿张牙舞爪地挣扎一番,语气森森地说道,“夫君,你很快就会知道我与方众妙谁高谁低。”
余飞翰把金铃儿摁在怀里拍抚,然后侧过头,递给金幻之一个大功告成的眼神。
夫妻二人微微抿唇,笑得十分隐秘。
不多时,宁远侯府到了。
一名侍卫上前敲门并说明来意。
门房探头看了看,然后打开旁边的小角门,不冷不淡地说道:“进来吧。”
透过车帘往外看的金铃儿脸庞立时扭曲,金幻之和余飞翰也有些意外。
此行也算是荣归故里,不说夹道欢迎,府里总该出来个管事看一看,问一问,然后再把阖府主子全都叫来开门迎接吧?现在这一出算什么?
余飞翰感到了莫大的侮辱,立刻沉着脸跳下马车,三两步跨上台阶,盯着门房看。
“你不认得我?”
门房满脸莫名,愣愣答道,“认得啊。我可是家生子,看着你长大的。”
不自称奴才,也不唤一声侯爷或是大老爷,这门房好生无礼!
余飞翰几乎气笑了,诘问道,“既然认得本侯,为何不开正门,也不通禀?”
门房挠头说道,“可是皇帝来了也走这个门,你总不能比皇帝更尊贵吧?”
余飞翰:……
跳下马车走到门前的金幻之和金铃儿:……
夫妻三人面面相觑,好半晌都找不回自己的声音。这门房简直狂妄得没边儿了!什么叫做皇帝来了也只能走角门?这宁远侯府是什么无上宝地,仙神禁行吗?
余飞翰勃然大怒,正欲发难,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凉薄的声音,“哟,余飞翰,你这活死人终于出现了。”
余飞翰回头看去,发现来人是大长公主,自己曾经的上峰。
只见大长公主撩开衣袍大踏步地上了台阶,侧身走入小角门,蔑笑道,“门房并未诓你,赵璋每次过来都只能走角门。本宫与各位宗亲也是如此。能让这座宅邸敞开正门,跪地相迎的人,唯有方众妙而已。”
话落,她看了看金幻之抱在怀里的小世子,语气不善地说道,“余飞翰,你既然已失了贞洁,这次回来便接了休书自行离去吧。”说完也不管众人是个什么表情便风风火火地入了府邸。
门外一片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金铃儿咬牙切齿的声音,“夫君,这座府里的每一个人都得死!”
她摊开黑漆漆的手掌心,无数细小蚊虫竟从她的皮肉里钻出,向着敞开的角门里涌去。
门房的眼耳口鼻皆有蚊虫钻入,但他却全无察觉,只是不耐烦地呵斥:“你们进不进?不进我就关门了。”
蛊虫侵占人脑需要一定时间,为了进入宅邸,散播更多蛊虫,金铃儿只能忍。她磨了磨后槽牙,拉着余飞翰挤入角门。
金幻之抬头看了看半空中未曾离去的几只蛊虫,不由嫣然一笑。
这不就斗起来了吗?等到阖府众人全都变成金铃儿的傀儡,方众妙的权势、财富、人脉,不都是她金幻之的囊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