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身,她抬頭。
她瞪大眼,才發覺離得太近,趕緊向後挪步,低頭。
“你穿太少了。”他說。
她吸吸鼻子,發覺好像是有些著涼了,‘嗯’了聲,“那我先回去了……”
“嗯。”他鼻聲沉沉,如他嗓音。
她行禮,往回走了幾步,想了想,轉過頭。
他看著她的視線,頓時躲避開去。
見他這樣,她奇異的攏了攏眉頭,爾後問道,“旻王,能否……求解一事?”
他回過臉,點點頭。
“唔……”她苦惱片刻,直問道,“何為‘同伴’……?”
他愣愣,垂眼想想,說道:“志同道合,扶持為伴。”
她有些洩氣垂肩,問道:“就這樣?……”
他搖搖頭,“解詞容易,做到太難。”
“嗯?”她好奇,於是又走回他跟前,“為何?”
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卻似在輕笑,“怎麼問這個?”
“唔……”她撓頭。
“志同道合,乃心靈相契;扶持為伴,以身體力行。”他好心放過她,“同伴說來雖易,卻要求極高。”
她雙眼變得水亮亮的,看呆了他。
她綻出笑臉,明眸皓齒,屈膝行拜,“如此,感謝旻王解惑!”
他咽咽口水,“…不用。”
“那,奴婢先回去了。”她笑著對他揮揮手,還未等應答,便提著裙垮,飛奔離去。
他留在原地,看著,仿佛眼前,還是她那笑貌。
奔回鴛鸞殿,一頭扎實的髮髻也跑松了,她去側房,大力地打開櫥櫃。
氣喘吁吁,傻傻笑意,盯著那身紅衣看著。
她笑累了,長長歎息,上前環抱嫁衣,閉上眼,還是忍不住發笑。
那所謂‘不同’,怕也是自己想得太多。
換季疏忽添衣,她著了些風寒。
回屋雖換了身厚些的秋衫,連續幾個哈秋,鼻涕水都出來了。
起初以為小事一樁,但或許太久沒得病,這一下,沒兩天就轉為嚴重。
渾身無力,喉嚨如被火烤,咳嗽不止。
連夜輾轉,休息不佳,頓時使得病情愈發沉重。
病榻上的人兒臉色蒼白,急瘋了衛襲。
剛開始,佟欣讓大院的醫師抓了些藥,只是喂了幾日,也不見起色。
佟欣她們著急,也急不過衛襲,就如護食的狗兒不讓她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