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扔出灵渊,将人打横抱起,直朝后方边陲城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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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竟是久违的舒坦。
三日后的晌午。
视线昏黑着,极薄的眼皮还未掀开,嗅觉的感官却先一步醒来,鼻息之间满是馥郁花香,好似浓厚的茉莉香气。
熟悉也久违的花香牵动心绪,继而支撑起无力的眼睑,床榻上沉眠的阮蔚忽然睫羽轻轻扇动,身旁之人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下一瞬,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眸就睁开了。
阮蔚沿着气息偏头去看。
映入眼帘的是墨色发、白玉面。
少年美人骨束着半数长发,剩下的小半墨色如水流般倾泻在床榻旁,原是发间异香袭人,他睁着眼,唇也微启,琉璃眼瞳瞪得像名贵橱窗里的玻璃球,实在是难得惊色。
池衿惊叫:“师姐?!”
阮蔚先是愣,而后也舒展眉眼,神色之间有几分惊艳。
嗯。
冰雪为容玉作胎,柔情合傍琐窗开。
香从清梦回时觉,花向美人头上开。
美人啊。
从前阮蔚不肯承认,如今却是不得不认了。
上天果有善德,待她尤其。
几番转圜,竟是为她赐下了这般剔透珍宝,叫她难掩惊羡爱怜,自此只好重之爱之,再是舍弃不得。
天道难得做了件能牵动阮蔚心绪,也让阮蔚无法推拒的好事。
它教池衿奉献爱,巧得阮蔚察觉回馈。
有来往,便有情愫。
礼物。
阮蔚觉得,池衿就像是礼物。
她也很喜欢这份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拼得的礼物和嘉奖。
像梦一场。
在阮蔚看来,似乎只有极其甜蜜的美梦才能有池衿这样无处不合她心意的人。
阮蔚是看爽了,池衿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阮蔚定定的看了池衿一会儿,忽而又闭眼,再睁开再看,像是在心间牢牢刻录着池衿这些年的变化,而后她弯起唇角,笑意如风划水面,波纹荡漾开来,沁入人心,
池衿:“……”
他像只兔子般瞪着眼,在阮蔚身上好一番打量。
阮蔚看够了,正想开口:“池——”
就听见池衿转头冲外面大喊:
“师尊师叔!二师叔!!!来人啊快来人——师姐好像面部有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