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把手中的二胡递到齐知音面前。
四周气氛猛地一沉,围绕齐老落座的大多是音乐系的学生,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众人,脸上表情瞬间凝固。
复杂难明,腐女嘴角划出一丝可乐,浑然不觉。
因为她已经傻了。
钱品聚手中提着的,正是取材于嘉庆年间的极品紫檀龙韵二胡,用上等紫檀整块雕刻而出,音律空灵,堪称民族乐器中的执牛耳者。
无出其右。
音乐系的一些高年级学生,都对这种世间难得一见的传世乐器有所耳闻,他们也识货,知道这东西可遇不可求,属于到手之后恨不得天天搂着睡觉的宝贝。
那看着挺阳光,刚被狠狠打脸的男人,离开不到两分钟,便拿着龙韵二胡返回,众人心中震撼,可想而知那叫一个翻江道海,久久不能平息。
齐教授的双眼在看到龙韵二胡的一刹那,迸发出掩饰不住的惊喜神采,他激动的转过身,不顾旁人目光直接捧住龙韵二胡仔细端详。
片刻后,他抬头看着钱品聚,近乎用颤抖的语气,哆嗦着双唇问道:“小伙子,这把二胡你从哪儿弄来的?”
钱品聚正对身后的腐女扭着屁股,闻言平静道:“家传的家传的,呵呵。”
腐女狠狠咽了口唾沫,作势就要晕倒,幸亏被身旁同学及时扶住,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打脸装逼犯,最终被人一巴掌狠狠扇了回来。
腐女膛目结舌,如坐针毡,举着可乐的手还悬在半空,迟迟不肯落下。
钱大好汉站在原地,璀璨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像当年那个懵懵懂懂上台演讲的少年,在得到齐老的首肯后,由其一道陪同走向幕后。
十五分钟后,换上一身西装的钱品聚,一手提着二胡,一手抓着板凳,走上了空空荡荡的舞台。
当赵昔之看到跟她说去上个厕所的钱品聚,此刻竟然出现在舞台上,芳心微颤,凝望那张熟悉的阳光脸庞,双眸之中泛出异样神采,皓齿轻咬红唇,曼妙娇躯下意识的前探,似乎想看清站在聚光灯下的那人,还是不是与她朝夕相伴二十年的钱品聚。
压轴戏,二胡独奏。
表演者,钱品聚。
面容姣好的主持人朗声报出节目名称,转身对钱品聚点头示意可以开始,后者微微一笑,长舒一口气,正襟危坐。
这是一场喧嚣的校庆,空气中飘荡着青春的荷尔蒙,热血沸腾。
无数道满含期待的视线,聚焦在横空出世的钱品聚身上。
钱品聚环视全场,舞台之上只有他一人。
阳光干净,气质朴素。
他摆正了那把龙韵二胡,端坐在所有人面前,轻声吐露开场白道:“一个女孩儿,由出生到呱呱坠地,学会说话,学会微笑,学会走路,学会戴上红领巾向红旗敬礼,学会坚强,学会不再哭泣,学会爱。这首《昔之》,我想把它自私的献给一个女孩儿,她是我心中最纯粹的那片净土,不喜不悲,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安宁。”
全场寂静无声。
二胡悠然拉响,音色空灵,宛如深醉耳膜的婉转天籁。
配合清疏寂寥的磁性嗓音,钱品聚轻轻吟唱他自己作词作曲的一首歌。
你说你喜欢白马
于是我把扉页画上唐僧
你的心思是薄纸
掀开后是你美丽的样子
我的灵魂在字中饮酒
醉成一塌糊涂的相思
你悄悄的问我书名
我在最后一行
轻轻写下你的名字
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