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苏梓瑜说道,这翼郡王朱子帆的爹就是原齐王,皇帝朱翊的亲兄弟,那可是与当年被诛的九王爷朱飒是同一样存在的皇室子弟,只不过朱子帆的生母非当今太后,而是先皇喝醉酒后临幸宫女所生的。
这宫女生了儿子也一步登天封了妃,只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妃嫔,很早就郁郁寡欢没了,朱子帆的爹就交由别的妃嫔抚养,那妃嫔初时没有自己的孩子,对这过继来的皇子倒也疼爱。
只可惜后来这妃嫔生了儿子,对继子自然就百般看不顺眼,不过好歹这也是龙种,明着她不敢使坏,暗地里的手段却是一样也不少。
朱子帆的爹初时只是一味忍,想着成年成亲后封了王出府单过,与这养母减少来往便是,只是他在忍的过程中心里也有几分扭曲。
成亲后,他顺利得以开府单过,朱子帆的亲娘齐王妃御夫无术,朱子帆的爹身边自然美人无数,初时还雨露均沾,后来就偏宠一小妾。
好景不长,这小妾偷人一幕被朱子帆的爹亲眼看到,他大怒之下就将这女子残忍的虐杀了,还让自己的王妃以及府内诸美人前去观瞻。
吓得朱子帆的亲娘当即腿软大病一场,自此后更不敢管丈夫的事情,这本身就是个懦弱善良的人,没多久她就驾鹤西归了。
朱子帆的爹因此事影响不好受到先皇的严厉斥责,哪知他不知悔改,开始流连花丛,几乎把青楼妓院当成了自己的家。
先皇对这个儿子彻底死心,不过好歹是亲生血脉,再不喜也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真正让皇帝对这个儿子严惩,就是他在某夜进宫将抚养他的养母给杀了。
当时的先皇大怒,这个儿子是反了天了,连他的妃嫔也敢动手,立即将这儿子下狱,不过女人再重要也不及自己的血脉,他还是给了这个儿子申辩的机会。
哪知不问不知道,这才知道儿子当初虐杀小妾正是这妃嫔暗中指使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彻底地厌恶这儿子。
知道实情后,愧疚归愧疚,但处罚不能没有,遂剥夺了齐王的封号,将这儿子一家都放逐到边疆去眼不见为净。
直到先皇驾崩,朱子帆一家也没能回京奔丧。
朱子帆的爹不争气,儿子却是争气的,这些年来屡立战功,朱子帆的表现在一众皇家子嗣中颇为抢眼,这才重新入了朱翊的龙目。
这么多年对这兄弟的惩罚也够了,朱翊当年也不是不知道朱子帆的爹是受尽了养母的罪,只不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当时也没有多吭声为这兄弟求情,更何况另一兄弟更是声泪俱下地指控对方的罪行。
如今那兄弟没有留下后代早早就去了,这桩公案自然也该了了。
这才召朱子帆一家进京,直接就给朱子帆封了个翼郡王的封号算是补偿。
“因着他有这么一个爹,你说京城哪家权贵愿意把女儿嫁给他?”苏梓瑜颇有些同情地道,“他们都怕自家闺女哪天得罪公爹被虐杀死。”
“依我看这是想多了。”林珑亲自接过绿素手中的茶盏给苏梓瑜续茶,“这么多年,朱子帆这爹八成对儿子也有愧疚。”
“有没愧疚这不知道,不过这人一进京就成了八大胡同的常客。”苏梓瑜摇头道。
林珑张大眼睛,“他还不知悔改?”
“听说在边疆偷鸡摸狗也惯了,这人戒不了女色。”苏梓瑜不屑地道,“我还听说,他说过可三日不吃肉,却不可一日不御女。”
林珑撇了撇嘴道,“这爹当得真够可以的,他就不怕带累儿子的名声?这样一来,就更没有哪家闺女愿意嫁给朱子帆。”
毕竟谁不怕有其父必有其子的说法,尽管这朱子帆现在看来像是大好青年,与他爹正相反,是个不近女色之人,可当年的齐王也是个大好青年啊。
“可不是?”苏梓瑜抚了抚额头,“所以这才犯难,你给我参详参详,到时候给他指哪家好?皇上这是在给我出难题。”
指哪家哪家都不会高兴,这可是得罪人的活。
她当时就说朱翊在给她挖坑,要不然这得罪人的事情为啥他不亲自干?
朱翊却是笑嘻嘻地搂着她道,“我们是夫妻,自然是有难同当,有苦同吃,你选人我下旨,这配合得多好。”
如今想来,她还是想要狠狠地呸一声。
林珑翻了翻苏梓瑜推给她的花名册,这里面并没有叶家的女眷,想来是早就被苏梓瑜给剔出去了,心里难免又是感动又是暖和的。
就算她对这朱子帆没有偏见,但也不想襄阳侯府有这么一门姻亲,朱子帆的爹八成与同样好美色的叶明恂有共同语言,这两人成为姻亲那还得了?
只怕会气得叶钟氏大拍桌子骂娘。
光想想,林珑就觉得这画面太美不敢看。
提起叶明恂,这人现在正在青楼妓院与人争抢新妓子。
这新来的头牌长相甜美可人,叶明恂见之自然心痒痒要一亲芳泽,故大白天的就前来与老鸨相商要包下这新头牌。
叶明恂是什么人,老鸨焉能不知?这人就是个空壳子,也就一女婿能供他吃喝玩乐。
不过她是不会与钱过不去的,遂把手搭在叶明恂的肩膀上,“叶大老爷,不是奴家不给你一亲芳泽的机会,只是培养小桃红所花的银钱不少,奴家也不能亏太多,正打算让人竞价与小桃红洞房花烛……”
叶明恂一听这话当即动怒,遂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甩在桌子上,“你当本侯没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