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叶旭尧几句话的霍源急匆匆地赶回家去,已经有段时间没回家的他在听了叶旭尧的话时,还以为家门口会挂上红绸,哪里知道仍是老样子,这像是办喜事的样子吗?莫不是叶旭尧在诓他吧?
“爷,这还没挂红灯笼呢,不像要办喜事。”一旁的小厮汉光说出霍源心底的怀疑。
霍源看了眼身边的小厮,依他对叶旭尧的了解,这人一向冷脸话又少,哪会做出耍他玩的无聊举动,只能说这办喜事是真有其事,之所以还没张灯结彩,无非是怕他提前知晓,从而破坏他们的布局。
没有敲门等门房去通传,他一脚踢开自家府邸的大门,看到门房因为见到他而吃惊的表情,直接掠过,飞奔地去找他祖母问个清楚。
这会儿的权美环正在与霍周氏做汇报,这对一向互看不顺眼的婆媳在这个问题上意见高度统一,所以少有地合作了一把。
霍周氏的中风症在延医及时,所开之药见效又兼之权美环为她办事,心情一直很好,所以中风的症状再一次得到改善,已是能说出连贯的句子来,“此事你办得甚好,等到成亲那日我们再告知源哥儿,依他的性子到了那日为了霍家着想,必会乖乖地去把人迎娶回来……”
赶来的霍源正好在帘外听到这一句,牙齿不由得紧咬,原来是真的,祖母真的在谋划他的婚事,若不是叶旭尧告知,他岂不是要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他们所定下的吉日那天?
一想到这,前所未有的怒火高涨燃烧。
屋里的权美环正在这时候出声,“婆母,你放心,我都安排妥当了,表嫂也对我们霍家的安排十分的满意,对了,这是她给芷晴的嫁妆单子,婆母你看看……”
心知这话霍周氏爱听,果然霍周氏在听了她的话后,脸上绽出一个略有些歪扭的笑容来,示意她把这嫁妆单了举近让她细瞧。
如今家道中落,霍周氏把钱财看得十分重要,这也是她万分重视周芷晴的缘故,身为周子爵府的嫡出姑娘,周楼氏在女儿的嫁妆上必定大方,所以她对这份嫁妆一向期待最高。
正在婆媳二人讨论周芷晴的嫁妆之时,门帘被人用力地扯下发出的声响让霍周氏和权美环都望了过去,原本不悦的脸在看到霍源就那样凭空出现时,顿时两人都惊讶万分,各自均吞了口口水,脸上颇有几分心虚。
“源哥儿,你回来了?”霍周氏仗着自己是亲祖母,赶紧挤出一个笑容来招呼着孙子,“来,到祖母身边坐下说说话,离家这么长时间,祖母可记挂你了。”眼睛却示意权美环把那份嫁妆单子收起来,这可是不能让霍源看到的。
权美环动作利索地将那张嫁妆单子收起来,这个可是不能让霍源瞧见的。“既然回来了就过来陪你祖母说说话,她可记挂你了,每天必问好几遍才能安心。”
霍源却是嗤笑一声,讥讽道:“我还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如此和谐了?”
霍周氏和权美环被他这一讥嘲,脸上的不自在更明显了一些,毕竟她们二人终日争吵那已是家常便饭。
“这,这不是你祖母病到了,我这当儿媳妇的哪能还惹她老人家动怒?”权美环找了个借口道。
霍周氏也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慈祥点,“你也别为难你继母,她对我还是有孝心的。”
婆媳二人倒是态度一致地唱双簧,其实心里恨不得对方赶紧死。
霍源上前冷冷地看了她们俩一眼,再度道:“听说我们府里要办喜事?”
“源哥儿,你听何人说的,没有这事。”霍周氏一口就否定了,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承认,要不然霍源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对啊,源哥儿,你祖母一向疼宠你,又岂会说谎来哄骗你……”权美环忙挤出一抹笑来搭腔。
霍源没想到她们为了让他娶那周家姑娘,居然联起手来对付他,气愤之下,他抽出手中的长剑朝霍周氏的大床划去。
霍周氏吓得惊叫,以为这孙子要弑杀祖母,“你,你要做什么……我……我可是你祖母……”
权美环也吓得缩成一团,这霍源抽剑做甚?再看着那上好红木做的床被削去一部分,躺在床上的霍周氏更是身子滑倒在地,她顿时心惊肉跳地看着霍源的剑,生怕他会一时激愤把这剑对准她。
“祖母,你太令我伤心了。”霍源沉声回应,“敢做就要敢应,明明背着我订了婚事就要有这觉悟。”
“你,你这不孝孙,我可是你的祖母,为你订亲又如何?你不知道这婚姻大事都是长辈订下的吗?芷晴知书识礼,出身名门,又有哪样配不上你?你说,你说一项来,我今儿个就服了你……”
被吓得过了头的霍周氏大声叫嚣,她就不信霍源敢杀了她。
霍源握剑的手青筋凸出,对这祖母第一次感到失望至极,她怎么能如此自私?她认为好的他一定就认为好了吗?真正要过日子的人是他。
正在这时,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的霍堰一冲进屋里,却见到儿子举剑向霍周氏刺去,他立即大惊地唤了一声,“逆子,那是你祖母……”
霍源在剑在堪堪擦过吓傻了的霍周氏时却是挽了个剑花对准霍堰,“爹,你也有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