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哦。”悦宁有些失望,但并不绝望。
就在她刚才不知不觉地将那几串冰糖葫芦都吃完的空当,悦宁想出了一个新的主意。
第二日一早,悦宁盛装打扮了一番,然后直奔自己母后的寝宫,通过小半个时辰的撒娇卖痴,终于将皇后的心求软了,答应她出宫去看望怀孕的乐雅。但这一回,皇后没由着悦宁随着性子就这么一人溜出去,不但准备了带给乐雅的各色礼物,还有一大堆跟着的人。悦宁一点儿也没抗拒,高高兴兴地就这么出宫了。
悦宁还只在乐雅大婚的时候来过乐雅的公主府,当时人多,悦宁又还是未嫁之身,便也就只是在婚房中陪坐了一会儿便回宫了,根本没来得及好好打量。
这一回来,虽然悦宁有点儿“别有用心”,但她也还是想趁这机会到乐雅府中逛一逛的。
悦宁见了乐雅,两人互相递个眼神,便都是相视一笑。
乐雅怀有身孕,自然一举一动都有一大堆的丫鬟仆妇跟着,而悦宁这边,刚出过事,又是出宫,皇后便也指派了一大堆的人看着。明明是姐妹俩相见,屋子里却热热闹闹地挤了大半个屋子的人。
“姐姐……”
“嗯。”乐雅小手一挥,说道,“你们都出去,公主府没什么不安全不妥当的。我要与我妹妹说点知心话。你们这一大帮人杵在这儿,看得我胸闷得慌。”
孕妇都发话了,那些伺候着的人虽然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但该出去的还是都走了出去,不过,大多数也都没走远,都在门外候着,只怕要喊人的时候喊不到。
“怎么样?”
“怎么样?”
悦宁与乐雅异口同声,居然问了同一个问题。
“你问我做什么?我能怎么样?我好好的呢。”乐雅有些惊诧,“难道我捎过去的东西你没看?不会啊……你这不都明白我的意思跑出宫来看我了吗?”
“什么东西?”悦宁一下子紧张起来,难道她翻来覆去地找,还是漏了什么?
“那个食盒呀。”乐雅也有些紧张,问道,“真没看?”
“什么?里头只有冰糖葫芦!”悦宁急了。
“啊?冰糖葫芦?”乐雅也呆了。
原来乐雅压根就不知道那食盒里头装的是什么。她回来之后就将悦宁的事悄悄地说与了她最信赖也最亲近的驸马听,驸马听了,虽觉得乐雅有些胡闹,但还是十分听话地将那封信偷偷递去了礼部尚书府。再后来,那边便传了个口信过来,说有些东西需要帮忙带进去。
可恰在那一日,乐雅突然在府中晕倒,紧接着便诊出有孕。
乐雅的驸马又喜又急,便不许乐雅再管这闲事,也再没有去过尚书府。拖拖拉拉过了小半个月,直到悦宁求了皇后要乐雅进宫,这才通上消息。乐雅想起那“鱼汤”的事,便逼着驸马又跑了一趟尚书府。之后,驸马便带回来那个食盒。乐雅也没多想,就连同一些杂七杂八的礼物一起送了进去。
“竟然是冰糖葫芦,这是什么意思?你再好好想想,要实在想不出,再去直接问他。”
乐雅不解,但在她看来,悦宁似乎也没搞清楚。
反正闲来无事,两人便一起胡乱猜测起来。悦宁下意识地说出自己一口气就将那几串冰糖葫芦都吃了。乐雅自己也是个好吃之人,却要笑她:“你真是,还与幼时一般贪吃!”
说到幼时之事,悦宁倒又想起她的母后所说之事。
“咦,那个邵翊小时候还给你买过冰糖葫芦?”乐雅听了此言,却是顿了顿,像是努力回想什么似的,想了半天,突然问悦宁,“等等,你说的那个裴子期,是不是姑母婆家的一个小子?”
“……是。”
悦宁记得,裴子期的伯母正是她们的姑母,一位长公主。
“哎呀,这可巧了。”乐雅大笑起来,“我也记得一事。说起来只怕还在你遇到邵翊之前,也不记得当时你几岁了,只记得当初母后带我与你去姑母家,正巧遇到他们那边的一个小子在后院里吃冰糖葫芦。你那时可没见过那样的东西,非哭着要。”
“后来呢?”悦宁问道。
“后来……”乐雅笑得乐不可支,“母后当然不许,可你趁着我们一个不留神,就从那小子的手上将那冰糖葫芦抢走了,还抓花了人家的脸!”
“……”
真的假的啊?悦宁不信。
“我还记得你吃着人家啃过的冰糖葫芦的样子,不知道多开心。”见悦宁不信,乐雅还要说下去,“抢了人家一根冰糖葫芦,还抓了人家的脸,这么多年之后,报应这不就来了?得把自己赔进去了!”
“你……你别说了!”
悦宁还真记不得那么小的时候发生过这样的事,可此时被乐雅突然揭穿,她真是羞也要羞死了。
可若真有此事,那……
“那他突然送我冰糖葫芦是什么意思?”悦宁虚心请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