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做了什么?”
宁汐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激动地抓住了方然的手臂质问。
方然看着她逐渐变红,并且极其渴求真相的目光,心头一沉,语气也沉了下来,“宁曦的死亡并不是意外,信中写道,之前宋媛就吩咐过白方毅,不管用什么方法,宁曦和孩子,哪一个都不能活下来!”
宁汐浑身一僵,从脚到心脏,冰冷得仿佛被泡在了寒冰里面。
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可能。
但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不仅怨恨,更多的是对于宋媛这个女人的心狠手辣感到心底发寒。
人心,竟然能恶毒到这种程度。
两条人命在她的眼里竟如同蝼蚁一样!
“白方毅起初是不答应的,但是宋媛要挟他,掐住了他的软肋,逼得他不得不那么做……宁曦死了之后,宋媛也吩咐他直接把刚出生的女婴拿去淹死。白方毅狠不下手,就找医院太平间当差的好友,换了一具已经死亡的女婴出来,代替宁曦的女儿……”
听到这里,宁汐已经完全不敢相信。
她的女儿没有死?!
一刹那,心中情绪无比复杂……
“那……活着的女婴呢?”
宁汐不知道自己是颤抖着问出这句话的。
方然摇了摇头,“我哥拿到那封信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说白方毅不是普通的暴毙,说一定会把这封信交到领导的手中,把宋媛这个杀人犯绳之以法。可是那天过后,我哥就失踪了。我找了一个多月,各个地方都找了,甚至报了警,都没有结果。我尝试接近宋媛母子找寻我哥的下落,但都以失败告终。可尽管如此,我还是能够确定我哥的失踪跟宋媛母子脱不了干系……因为调查宋媛母子,我也有被盯上的风险,考虑了许久之后,我就决定到七爷您这里来寻求庇护。”
听完他的话,宁汐就像是失去了行动和言语的能力,跌坐在沙发上,久久都不能从这个消息中回过神来。
她知道了自己的女儿没死。
这本应该是一件让人欣喜的事情。
可是下一秒,却告诉她女儿下落不明。
这样的回答,比她知道女儿死讯还要令人崩溃。
明知道她活着,却不知道她在哪里,怎么活着,过的好不好……
这种令人时时刻刻都担忧煎熬的心,更容易让她发疯发狂。
荣西臣看着宁汐的每一个表情变化,见她听完方然的话,便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沙发上的样子,眸子不由得一紧,脸色都阴沉了许多。
方然扫了一眼神色不大好看的荣西臣,低声说:“荣一航母子做的肮脏事肯定不止这些……我哥调查白方毅死因的时候,还查出了其他的事情,比如荣一航私底下还跟D贩有来往,荣一航的一些狐朋狗友说,荣一航在自己妻子女儿死后的第二天晚上就去外面和他们喝酒狂欢了。狐朋狗友问荣一航别人死了老婆女儿都难过的要死,他这算是真开心还算是借酒浇愁。荣一航就吐着酒言说了一句,破鞋野种死了他反而更开心,否则天天觉得自己顶着绿帽过日子,都快被逼疯了。”
“我哥也就因此推测过,宋媛这么谋划杀害自己临产的儿媳,就是为了给自己憋屈的儿子报仇……之后白方毅的信也证实了这一点,宋媛亲口说过,宁曦生的女儿是野种,不是荣一航的孩子。”
听到这里,宁汐已经完全麻木了。
荣一航母子设计谋杀她,哪怕是把她弄死了,也要往她的身上泼脏水,让自己的罪行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都说虎毒不食子,荣一航和他妈,真是连畜生都不如,才刚出生的婴儿都下得了毒手……”
“不要再说了!”
宁汐嚯地站起了身,目光冰冷地注视着方然,“拿畜生来和他们做对比,他们配吗?”
说着,她捂住了脸,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跨步朝厕所走去,“我上个厕所,你们继续说吧。”
荣西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色越发深沉幽邃。
站在一旁的容枫却摸了摸下巴,没由来地问了方然一句,“那位宁曦小姐是什么时候怀的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