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们去铺床了,小姑娘抱着五虎退低声说话,一手搂着五虎退的腰,一手拿着化妆棉沾了水去擦五虎退脸上的墨迹。
最后一个躺下的是药研,他看着兄弟们沉默着铺床,洗漱,一个一个睡下了,这才放心对她道了一声晚安熄灭灯火。
小姑娘躺在被褥里,秋田和加州清光赖在她身边,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笑眯眯也躺下来的大和守安定。
夜色浓重,在惊慌与眼泪中挣扎许久的暗黑本丸终于寂静下来,疲惫地伏倒在夜色里昏昏欲睡。审神者寝屋里也安静下来,短刀的呼吸声浅浅环绕在夜色里。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天已经渐渐凉了。
窗户留一扇半开,窗外夜风抖动竹叶的哗哗声和着月光一起淌进来,轻松又欢快。
小姑娘怕秋田着凉,伸手摸摸小蛋糕的薄被,查看有没有好好盖着。秋田却没有睡着,感觉到小姑娘的动作,翻了个身,眨着大眼睛看她。
“大人。。。。。。”
“嗯。”
“大人。。。。。。”
“我在。”
“大人。。。。。”
“怎么了。”
“没事。”秋田糯糯地应着,裹着被子蹭了蹭,像条胖胖的小虫子,蹭到她身边。
“睡吧。”小姑娘伸出一只手,握住秋田搭在她被子上的小手,在掌心轻轻捏了捏。
“好。”小蛋糕听话地闭上眼睛,一副认真睡觉的样子。
言希咲听着窗外习习夜风,垂下眼睫翻阅自己的记忆。想了很久确定自己绝对没有未婚夫这么一号人。
言希乐也很久没有联系过她了,家里出事了?
有大哥在,应该不至于。
至于那把匕首,歌仙说当初失去的双眼就是他亲手用这一把匕首剜出来的。
还有那个男人身上的灵力,阴阳师打扮,匕首上消失不见的血。
以及那诡异的一刀。明明对她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为什么还要刺上那一刀。
蟋蟀开始叫起来。
夏天真的要过去了啊。
一切事情,天亮再说吧。这样想着,小姑娘眼皮沉重起来,慢慢眨眨眼准备睡去。
耳边好像有谁在低声抽泣。呜呜咽咽拼命压抑着。
小姑娘睁开眼,静静听房间里的动静。呜咽的声音来自房间西北,像受伤的小动物委屈地在黑夜里舔舐伤口。
“不要哭。”是药研的声音,低低叹了口气,安抚悲伤的兄弟。
“唔。。。。嗝。。。不哭。。。我不哭。。。”哭泣的声音变得闷闷的,应该是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咬着拳头缩成一团。
“退。。。你不要哭。。。我。。。我。。。我。。。呜呜。。。。。”前田的声音响起在房间东侧。
“我。。。。。。我好怕。。。一期尼他。。。我们会不会。。。。。。”包丁是个没心没肺的性子,现在被兄弟们的哭声感染,也后怕起来。
“包丁。。。睡觉吧。”药研的声音嘶哑着。
“不可以哭,大人很累了,不要吵醒她。。。。。。”平野鼻音重重的,瓮声瓮气的提醒兄弟。
“我。。。无论如何。。。一定。。。会跟在大人身边的,无论如何。”乱好像是咬着牙在说话,拖着哭腔咬不清楚字。
“呜呜。。。呜。。。”信浓紧紧捂着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起初是一个悄悄在哭,渐渐的,整个屋子里都是压抑的啜泣声。
言希咲悠悠叹了口气。
小朋友就是小朋友,假装坚强也还是小朋友。
“我说。。。。。。”小姑娘眨眨眼,睡意完全消失,小声开口。
寝屋里立刻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