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裴临允。
“六姑娘呢?”
亲信道:“亦在沧海院处。”
“午后,世子爷与六姑娘结伴同行,往四公子处探望去了,至今未出。”
永宁侯闻言,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挥手屏退亲信,将鞭子狠狠攥入袖中,衣袍翻卷间,朝沧海院疾步而去。
那日驸马爷回府时,裴桑枝明明已在府门外将话说得那般直白难听,裴春草和谨澄、临允却依旧如此不知轻重!
难道不明白瓜田李下,人言可畏的道理吗?
永宁侯越想越气,胸中郁结难平,只觉这些不肖子女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沧海院。
永宁侯抬手制止了欲要通传的下人,阴沉着脸大步踏入。
待看清屋内情形,血瞳孔骤然紧缩,一股暴怒之气直冲顶门。
“你们在做什么!”
只见裴临允衣衫凌乱地伏在案几上,衣襟半敞,露出背上狰狞的伤痕。
裴春草跪坐在侧,白皙的手指颤抖着轻触那些伤痕,晶莹的泪珠不断从泛红的眼眶滚落。
而裴谨澄静立一旁,目光却始终凝在裴春草身上,眼中盛满化不开的怜惜与柔情。
天塌了!
这到底是什么要命的违背人伦的画面啊!
永宁侯眼前一阵阵发黑。
裴春草被雷霆般的怒吼惊得浑身一颤,手中的白玉药瓶“啪”
地滚落在地,碎成数片。
“父……”
“父亲。”
裴临允手忙脚乱地拢紧衣衫,指尖微微发颤,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父亲明鉴,明珠她只是在为孩儿上药。。。。。。”
裴谨澄眸中泛着的柔情,霎时如潮水般退去,眼底只余一片恐惧。
永宁侯深吸一口气,抬手便是一记凌厉的耳光,三张惊愕的面容如出一辙,接连在清脆的掌声中偏转。
“说,错在何处!”
永宁侯一把拽过身旁的檀木圈椅,大刀金马地坐下,手指不住摩挲着那根乌黑发亮的软鞭,鞭梢在青石地面上划出细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