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他一直像是被鬼压床一样。
多半时候神志不清,偶尔清醒身体却不受控制。
耳朵沙沙作响,脑中雾瘴和困住身体的东西骤然消失,他从那种迷梦中苏醒。
勉强睁眼,看见一个剑眉星目帅得要死的小伙担忧地看着他。
“我,怎么了?”高晋一张嘴一股子酸臭。
话未落,脸上被糊了一块热毛巾。
他被这热气激出一身鸡皮疙瘩,骤然沙发上坐起。
盖着热毛巾高声喊:“老婆,烧了那块木头,带着女儿去找我妈。”
他胸口剧烈起伏,热毛巾从他脸上滑落。
高晋这才看清楚,他已经身在老家。
他扭头看,就见沙发上并排躺着他老娘老婆和女儿。
一声哀嚎后,他连滚带爬站起来,踩到地上湿哒哒的卫生纸险些又险些摔倒。
“小心。”韩烈稳稳托住他的胳膊。
高晋呆站着,已经完全慌了神。
秦璎看不下去,拿起茶几上的凉水壶,壶盖一掀,半壶水将他泼了个透心凉。
高晋视线这才缓缓聚焦,他转头看见秦璎掉下眼泪来。
没时间伤感,继高晋后,他老婆、他女儿和石婆也跟着有了呕吐迹象。
屋中一时乱作一团。
高晋虽然醒来,但并没有痊愈,还是时不时会迷糊盯着某处发呆。
他实在派不上用场,只得秦璎和韩烈照顾。
有了第一次经验,韩烈手快将看着要吐的人搬去厕所,吐干净了再搬回来。
半个多小时后,秦璎蹲着给石婆喂了半杯温水:“石婆,你怎么样了?”
“好,好点了。”四个人里石婆年纪最大,后遗症最严重。
说话时双眼都不聚焦。
厕所地面用消毒水过了一遍,脱了脏污外衣的韩烈甩着手上的水珠走出来。
状态最好的是高晋的女儿珊珊,看见父母奶奶的惨状,小姑娘吓得直哭。
韩烈又跑了一趟,把石婆和高晋老婆跟孙女挨个送到楼上卧室躺下。
独独将时不时犯糊涂的高晋带到了二楼房间。
“高叔,这木桩子哪来的?”秦璎问
看见地上那截木桩,高晋整个一抖,人都精神了点:“工地、工地挖出来的。”
这截木桩给高晋的刺激很足,他一头黄豆大小的汗,断断续续把事情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