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插嘴道:“也怪我们晚了一步,发现时那县令已经死透了。”
“不怪你们。”
宴徐行道:“他是存了必死的决心,即便你们抓到他,他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不错,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仅凭一个百姓的证词,还不足以将人定罪,需得再找到一个有力的证人。”
纳兰擎意味深长道:“先前我以为你想让谢公出面,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在邻县之前,他们接到宴徐行的命令,叫他们想个法子,将此事的严重性告知谢庭,原本他以为是想让谢庭参与此案——谢庭的刚正是出了名的,他说出去的话无人质疑,有他作为证人,他们的行动定会事半功倍。
尤其是谢庭还是宴徐行给“陷害”
下来的,没人会觉得他们能站在一边。
现在想来当时的目的是为了吓唬吓唬他,让他放弃调查,保全自身。
最直接的证据就是,宴徐行在谢庭离开之后,并没有想着引他入局,而是派人保护他一路回乡。
宴徐行闻言,突然换了个姿势,慵懒着嗓音道:“他?那个老学究有什么可利用的?只会冲动行事、磨磨嘴皮子功夫罢了,他不添乱便是好事了。”
“那为何在谢庭去了江陵府之后,你还要派人保护他呢?”
纳兰擎笑道:“哎呀,某听说前两日谢公的女儿来找主子了?据说谢姑娘对主子有救命之恩,想来主子是为了报恩才这么做的吧?”
宴徐行上扬的嘴角僵了僵,撇了莫林一眼,随后漫不经心道:“本使是那样的人吗?不过是个交易罢了。”
被瞪了的莫林摸了摸鼻子,悄悄地往莫听的身后挪了一小步,他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奖赏因为大嘴巴被扣完了,那可是他准备存起来给自己和莫听娶媳妇用的。
“这是好事。”
纳兰擎带着欣慰道:“你若是能成家,我也算是对得起你的爹娘了。”
“什么好事不好事,就谢庭那个老东西能将他女儿嫁给我这个声名狼藉的奸臣?”
宴徐行散漫道。
你不是也没反驳成家之事吗?这还不是你自己种下的苦果?纳兰擎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识相地转移了话题,“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接下来你是怎么想的?”
宴徐行坐直了身子,眼中寒光一闪,“现在我们欠缺的就是一个能将幕后之人钉死的钉子,我已经找人试探过了,江陵府那边已经全在魏知府的掌控中,想从那边入手难上加难。”
“你的意思是?”
纳兰擎眉头一动,“我们得从外面攻破?”
?“不,还是从里面,只不过这个要攻破的人在外面罢了。”
宴徐行将手抬起,朝着门外的某个方向指了指,提醒道:“先生还记得我们为何要选择在这里落脚吗?”
“仇县令?”
纳兰擎闻弦知意。
“不错,先前我一直觉得仇县令和魏知府是同样的人,这安陆县是魏知府用来诓骗朝廷的假象,可现在我却觉得,这个仇县令和魏知府不像是一丘之貉,他们也是在互相博弈。”
宴徐行正色道:“他,就是那根能将人钉死的钉子。”
“你可有证据?”
纳兰擎道:“这不是一件小事,若是这一步棋走错了,那无疑将咱们暴露在旁人的手中。”
?宴徐行摇摇头,“只是我的猜测,想要证明它,我得亲自去见一见这个仇县令。”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