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寻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对面的一个牢房里坐着不大的身影,那人藏在黑暗中,只闻其音,不见其人。
“你,你是谁?”
话一开口,谢庭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的厉害。
等等,牢房?他所在的地方是个牢房?
昏暗的光线、陈旧的木栏以及堆在一旁的干草,可不就是一个典型的牢房吗?
“我还没问你呢?老头儿你是谁?又是怎么进来的?”
那人大大咧咧地问道:“听着声音,莫不是和那位兄弟一样喝多了撞了人了?”
“什么?”
谢庭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满脸疑惑地问。
“呐,就是睡在你旁边的那个书生。”
那人站起身来,走到光芒下,露出了一张十几岁的稚嫩脸庞,“听说他是在半道上喝多了,撞到了人被一并抓来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谢庭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在自己脚边睡的昏天黑地的书生,不由地张口道:“我?我也不知道?”
他现在的记忆有些混乱,依稀想起他睡着之前是在和秦通判和好友方进喝酒,后来他们喝的有些高了,倒头就睡下了,醒来就躺在了这里。
秦通判他们人呢?自己怎么会到了这里?
那个少年还要说话,门口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一群人簇拥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
谢庭一愣,诧异地开口道:“方贤弟?”
?来人正是与他一同喝酒、并亲自替他引荐秦通判的方进。
方进看了看谢庭,眉宇间似有狞色浮现,他漠然道:“看来你还没有清醒,不过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手中若有什么证据只管拿出来,这样兴许能叫你少吃些苦头。”
证据,什么证据?谢庭错愕,转而像是想到了什么,挣扎着站起身道:“是你!
你和魏知府等人都是一伙儿的?”
到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眼前的方进与他隔着一排结实的栏杆,代表着他们不同的立场。
方进,应该是魏知府的人,或者说秦通判和魏知府也是一伙儿的,他们装作表面不和的样子,守株待兔,以此来引诱发现了两税的异常之处、想通过秦通判来扳倒魏知府的人,宰窃取了他们手中的证据之后,便会将人抓获,从而达到封口的效果。
而方长吏恐怕早就知晓此事,甚至他还助纣为虐,帮着他们做尽坏事。
“你!
你这个卑鄙小人!”
想明白了关节的谢庭气急败坏地骂道:“枉我对你如此信任,你竟然会做出此等卑贱之事,你这样做对得起你读过的圣贤书?对得起天下的黎明百姓吗?”
“呵?你在说什么傻话?”
方进一脸讥笑,“圣贤书也罢,黎明百姓也好,他们能给我什么?是泼天富贵还是名利权势?”
“你是为了钱权?”
谢庭不可置信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