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乔乔半晌才抬起头。
她很难看地笑了一下,说了一句:“是我话说重了,做的也过分了,不是吗?”
两个人,再次僵硬在了那里。
沐乔乔眼眶有点湿,半晌后她软声说:“我知道我这样撮合你们有点不对,可我,也会先入为主啊!”
“许欢瑶是个什么东西?家族联姻?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就没看见过除了炒新闻之外的时候她跟殷总在一起过,他们是未婚夫妻,关系还超级好?谁信啊?”
“我不管什么先来后到,什么道德约束,什么一纸结婚证书就把人固定死了,明明就是你俩恋爱的啊,殷总到现在都对你很好,你说他不喜欢你,又有谁信?”
是啊。
喜欢。
但到底是哪种喜欢。
要怎样去喜欢。
那就不一定了!
江慕水也镇定下来,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乔乔,不过他们结婚现在是铁板钉钉的事,我不怀疑殷千城,但我现在,我告诉你一句话——”
她清澈的水眸盯着自己的好友,说:“在我这里不可能,天时地利人和,他未婚,自由,爱我至深,都不可能。”
“你记清楚了,是我不要他,永远都是。”
……
江慕水中途下了车。
细雨蒙蒙。
这一场换季的秋雨,虽然不大,但是冻得人牙齿咯咯作响。
她穿一身运动服,雨伞在买东西的时候就被人偷了,她攥紧了纸钱和香烛走出来,雨瞬间就落了一头一脸,她把东西用塑料袋裹好,一步步走向了公交车站。
离开一年多了,那时候正是春夏交接,往暖的地方走。
这一次夏秋相邻,愈来愈冷。
冷入骨髓。
她在班车上摇摇晃晃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了景安墓园。
清明已过。
花朵全部都枯萎成灰,变成黑色黏在墓碑前,杨树叶子被凄风冷雨吹得哗啦哗啦掉落,像一场枯叶雨一样扫过所有的墓碑。
江慕水手揣在兜里,牙齿也冻得咯咯响,一步步穿过墓碑走向父母所在的地方。
她可真是不懂事啊。
当时,走的时候。
都不敢来看父母一眼!
不敢。
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