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着?
他出去?
这两个人开了房却不关门吗?
他为难地看着这房间里的另一个人,那高大挺拔的身影稍微一动,却也是沉声开了口,看也不看他,“就照她说的做,出去。”
店家一个激灵,被冷气从头灌到了尾。
他连连点头说是,出了门习惯性带上门,却突然想起要求,又赶紧打开房门,让房门大敞,这才疑惑着出去了。
房间里一片安静。
整个套房的装修是新中式的,桃木色的窗户,格子镶嵌着玻璃,床带一丝丝美式风格,整个房间的色调是较深的原木色。
如果不开灯的话,这跟两年前的景致还真是有点像。
江慕水背着手,轻轻闭上了眼睛,吸了一口这里早已完全不同的空气,回忆翻涌而上,再加上他就站在这里,一丁点儿都不给她喘气机会。
脑海里闪过这些怎么都想象不到的照片,她睫毛根部开始渗出泪水,肩膀也开始发颤。
她睁开眼,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身,看着他。
这个男人怎么能那么坦然?
即便在这里,也能跟她淡然地对视?
小女人眸光淡然平静地看着他,背着手,哑声问:“你从第一开始遇到我,就认出我了?知道我是谁?两年多前你突然出国,知不知道这件案子最后抓不到凶手所以变成悬案,而我之后的处境很不好?”
她最终还是知道这件事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知道怎么,殷千城曾以为这一天到来的时候会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却原来并没有,也或许是她太平静了,平静得有些可怕,才让他心头的恐惧感愈发深重。
但那不是畏罪的恐惧感,他不清楚那是什么。
他沉默了好半晌,隐约可见整个牙齿都是紧咬着的,沉声低哑开口道:“我知道。”
“轰隆”一身惊雷,紧接着一小串接连滚过天际,大雨倾盆。
闪电将她的小脸硬的苍白如纸。
江慕水哑声问:“是你?”
“……是我。”
嗯。
好歹,他没有说谎。
照片都摆在那里,也不可能说谎,她跟他水乳。交融那么多夜晚,她也不是瞎子。
她纤长的睫毛轻轻垂下,将情绪都掩藏在了眼睛里,手指抬起,轻抚着那一张雕花的床,她走到窗前,沙哑道:“我记得当时醒来就在这里……我是说方位……我也不记得我是不是被打了镇定剂之类的东西,总之动的很艰难……这些你都知道吧,毕竟上一次,我都跟你说过,而你所做的事,却全都是我不知道。”
他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