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现在已经变成最晚的那个了。
晚到……已经没机会在她的人生里存在,他永远,就只是个不敢往前的路人罢了。
母亲烧了热水,端了一杯水过来要给他喝,却隐隐约约地听见浴室有声音。
她吓得赶紧放下杯子往浴室跑,结果,却在门前,看到自己的儿子抱着马桶,嚎啕大哭着,也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事,为什么哭,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有什么事能让他哭成那样呢?
……
夜里,岑启凡手机响。
响了一遍没接就罢了,还在响。
岑启凡迷迷糊糊地起来,听见自己的手机,感觉铃声不对,睁开眼睛,沙哑道:“妈,给我拿一下电话。”
母亲在客厅里听见了,赶紧“哎”了一声,将他外套里的手机拿了过来。
他就说听着铃声熟悉。
这个铃声比他其他的铃声多一个和弦,乍一听起来没什么不同,但他听得出却别来。
是江慕水。
岑启凡揉了揉剧痛的眉心,咳嗽两声接了起来:“喂?慕水。”
那边顿了顿,接着说:“我殷千城。”
“……”
岑启凡一开始大脑一片空白,接着才猛地想起来,江慕水耳朵出问题了,现在,殷千城整个人就像她的耳朵似的。
他抹了把脸,赶紧起身,道:“嗯。怎么了你说?”
“后天的庭审,慕水打算让你替他过去打,具体的情况,已经整理成一份电子文档发到你邮箱去了。时间紧迫,你又是比较了解的,所以打算庭审律师请你帮忙。”
“是吗?”岑启凡穿上衣服,一边穿一边问,“后天还是单纯的离婚案吗?经过这种事,打之前也许该跟陆家那边联系一下,问他们是不是还不肯离?如果庭审前能和解也行。”
那边沉默了一下。
“她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和解呢?能在法庭上解决的话,就在法庭上吧。”
岑启凡点点头:“那也行。”
“对了,慕水现在状态怎么样?下午那么闹腾,没让她情况更严重吧?”
岑启凡觉得去KTV是不对的,那地方音乐声震耳欲聋,提议去那儿的简直就是傻。逼,他担心了江慕水一个下午。
那边顿了顿。
沉默的气息蔓延了一会儿。
岑启凡心跳也险些伴随着这沉默,停拍。
殷千城的嗓音轻快起来,轻声说:“我觉得,还不错。谢谢你们了!”
也就是说现在江慕水的情况很好。
“不谢。”岑启凡揉了揉剧痛的眉心,模糊道,“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我们律所的人都会帮她去做的!”
“别的没有什么了。辩护这方面是你们专业,后天的案子,就拜托你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