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嫩嫩的手心纹路清晰可见。
白峤将手中毛笔反过来,递给她。
江茉拿走原本写好的契书,仔细将自己想过的条款写在纸上,给白峤过目。
比起白峤写的,不但从三餐减到只有午食,月钱也加了一成。
白峤拿过来,目光落于纸上,漫不经心的神色收敛起来。
纸上方正秀气的簪花小楷十分夺人眼球,笔锋一看便知从小练起来的,雅致不俗。
他是喜欢书法的,更欣赏饱读诗书的才女。
指腹摩挲着宣纸,对江茉又升起几分好奇。
“姑娘这一手漂亮的小楷,怕是没有几年也练不出,为何会在此开一家小饭馆?”
莫非是家道中落?
江茉心里已经莫名其妙起来了,面上不显。
“这与大人似乎没有关系。”
白峤挑眉,“那姑娘同府衙有了生意来往,日后还要遮面吗?”
他第一次见江茉,就对她长相好奇了。
“若同府衙有生意往来,就需要将面纱摘下,那这份契书,大人请收回好了。”
江茉将契书推回去。
白峤没料到她会这么做,笑了笑,“姑娘不愿意便算了,我等也不是会强迫姑娘的人。”
江茉没搭腔。
契书一式两份,双方签下按了手印,江茉那边来客人,便寻理由去厨房做菜了。
宋衔玉这才收回视线,问身侧的人。
“沈大人明明已经准备好契书,为何您又重新拟?”
来时沈正泽将事情交代清楚,还亲手写了一份契书,同江茉给出的契书内容一般无二。
也是只需供午食,银钱上多一成。
白峤突然改了契书,倒有点像是刻意刁难。
“就是好奇罢了。”
白峤又看了眼手下的簪花小楷,“你瞧这一手字,像是普通人能写下的吗?”
他掠过大堂,望向江茉的背影,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得体不失分寸。
哪里像厨娘?
尤其庭安竟然为了她,将盛飞鸿的儿子关进大牢,还定了几年罪。
就离谱了。
一壶花茶喝完,白峤准备回府衙。
起身后宋衔玉喊住他。
“等下。”
白峤投去个疑问的眼神。
宋衔玉:“这盘小麻花打包,给韩悠。”
白峤:“……”
带着油纸包裹的小麻花回到府衙,两人先去书房寻沈正泽。
沈正泽官袍未换,正坐于书案前拧眉思索,似乎遇到了麻烦事儿。
白峤从怀里掏出那张契书,轻轻搁在光滑的书案上,用指腹推到他眼下。
“办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