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皇后回头问:“发生何事了?”
她身边的范女官回答:“娘娘,宫女冲撞了裴少夫人,把她的衣裙弄脏了。”
“现下时间还早,你让人带她下去换一件。”皇后朝范女官吩咐。
“是。”主仆俩无声对视。
“裴少夫人,娘娘让奴婢带您去换一件衣服。”
秦桑不疑有他,“有劳了。”
往年中秋节,祈福放灯也是在朱雀楼,这条路秦桑已经走过好几次,见范女官带她走的路根本不是往偏殿去,反而越来越偏僻,她突然反应过来了,停下脚步说:“我的衣服都在外面马车上,我直接让婢女过去拿,就不劳烦你了。”
说完她就转身往回走。
范女官冲到她面前伸手拦住她,居高临下道:“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违抗娘娘的命令?”
”放肆,你一个贱婢也敢拦我,让开。“
秦桑感觉体内似是有一团火在窜动,搅得她浑身发软,口干舌燥,身体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糟糕,刚刚那杯酒。。。。。。
范女官见对面的人面颊泛红,就知道是药物起作用了,直接挥了挥手,旁边草丛里跳出来了一个黑衣人,从后面一掌把秦桑劈晕了。
城楼上,皇后正带着众人正在花灯上题字,见范女官回来了,她低声问道:”如何?“
”娘娘放心,一切安排妥当。“
其实,她原本没想对秦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的,要怪就怪她嫁错了人。
她的瑞王机敏善辩,有经天纬地之才,又是中宫嫡出,明明那个位置是属于他的。
就因为太子是陛下的长子,按照祖宗规矩,这才捡了便宜,成了东宫储君。
良妃那个贱人不过是辛者库最下等的奴婢,她的儿子哪里配当太子。
皇后当年生了芳华公主,身子受损,久不能承宠,良妃就是在那时被陛下喜爱,而后生下如今的太子。
所以皇后对良妃恨之入骨,她死后,就把对她的恨转移到了太子身上。
日日都想将他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下来。
而裴羡之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深得帝辛。
瑞王几次三番向他示好,想将他收归旗下,为他所用,奈何这人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瑞王早就心生不满了。
皇后为了帮助儿子,这才想了这么一个一石二鸟的计谋。
借今天的机会,把秦桑送到太子的床榻上,不仅能让她名声尽毁,还能让裴羡之跟太子反目成仇。
估摸着时间到了,皇后随意编了个由头:”今秋,宫里的菊花开得正好,本宫让人在浮光苑的东侧厅备了点心和薄酒,芳华你替本宫好好招待各位小姐夫人。“
自家女儿是个急性子,又藏不住话,所以这么机密的事,皇后事先并没有告诉她。
芳华公主还记挂着刚才被母后当众落了面子,这会儿一脸的不乐意。
范女官走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公主,稍安勿躁,待会儿有好戏看。“
浮光苑坐落在御花园的东南角,那里地势开阔,栽植了不少名贵花卉和树木,错落有致,朴实雅致,两层楼阁样式,坐北朝南,成”凸“字形,分了东西两个侧厅,有男女宾客的宴席设在此处极为合适。
而且两个侧厅出入各有入口,互不干扰,皇后为了热闹,给陛下和那些大臣们在东侧厅也设了宴席。
如今,两边的人都到齐了,正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突然外面一阵骚乱,外面传来惊呼声:”护驾,有刺客。“
听到动静,所有人都慌了。
西侧厅的都是女眷,胆子小,一听说有刺客,全都犹如受惊的兔子,四处逃窜,倒是皇后镇定,厉声喝道,让人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