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弟一看,把大鸡腿端起来放在菜板子上,把鸡腿骨剔出来,一刀两断,塞进小弟小妹嘴里,用刀把鸡肉一阵乱剁,又切上姜丝,葱丝,放上一碗米,放半锅水熬了一锅鸡肉粥,给围在一圈的弟们小妹每人盛一碗,看着她们“滋溜!
滋溜“地喝着,端着一碗鸡肉粥来到点妈床前,点妈一看,问“这,,,,!
“一下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那泪珠就像脱线的珍珠一样滚滚而下,搂着带弟,“我的儿哦。”
才仅仅十多天,带娘就不声不响带着她此生的遗憾,不能给她的男人生个带把的,让他成为绝户离开人间,但愿她来世能给她的男人生一个排一个连的儿子。
只有带弟和点爸在场,老爸犯了老毛病,躺在床上是不能告诉他的,点妈呢奶两个孩子也不能承受这个打击,不能告诉她!
弟们又小又不懂事!
带弟每天伺候这位,伺候那位,一个多月之后,才把这件事悄悄告诉了带爹。
带爹静静地听着,躺在那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一病就好几个月,后半生他一直懊悔自己骨子里地腐固执无知,如果不是自己的坚持老伴儿也不会走的这么早,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
看着眼前懂事的带弟,心想就是生了一个儿子难道比这个女儿强吗?他是有个皇位非要生个儿子来继位?还是有万贯家产等这个儿子来继承?如今自己失去了老伴躺在这里冷静地思考。
他上面有三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弟弟,他自己年纪不大早早离开家,爹娘虽有五个儿子,可这辈子吃苦遭罪没过一天好日子,不到五十都走了,自己连最后一眼都没见上一面!
如今他们哥四个都在村里,除了他们其它每家都有两到四个儿子,自己一窝子闺女之外,有那家过地比自己家富裕幸福和快乐?那年他回老家,整个村就连村委会都是矮泥墙茅草屋,家家都是人在床上睡,猪在床下睡。
回去的那一年正好赶上三月荒,他回去时,到团里面粉厂买了两大袋子面条的断头断脑挑了回去,给几个大哥家和小弟家每人分一大面盆子,他们就象过年一样,大哥拉着自己的手,说是多亏有这么一个兄弟你在外面当官,如今救了整个家族!
自己也想帮侄儿们找条活路,可自己官微言轻的,只是想想而己,大哥一家只有两间房,自己回去想在大哥住一宿都没地方睡。
村里的青壮汉子不是下小煤窑挖煤,就是到砖窑里去搬砖,大哥三哥都年过百半还在砖窑拉车,村里人能在这找份苦力活糊口不被饿死都是一份幸运!
大哥的大儿子二儿子都近三十,就是因为家里太穷,至今没说上媳妇,大哥都快愁死!
他那年回老家是因为老家来信,说二哥有病快不行啦,二哥躺在一处四面无遮拦的棚子里,二哥得地是肺结核,农村也叫肺痨,从没吃过药,一直拖到如今,村里没有医院,就是有也穷地吃不起,等到他赶回去也没见二哥一面,因为怕传染,刚咽一口气,就早早拉去安葬。
二哥家儿子最多,有四个儿子,可他家过地最穷,而他在哥兄弟中最自豪地存在,每每一谈到到这苍老的面容就泛起得意的光芒,逢年过节自己给兄弟们邮几个钱,二哥虽然心安理得,可言语上总是不屑,原来自己想过继他家一个儿子,给二哥减轻一下生活的压力,可二哥一口拒绝,没得谈,从心底里就瞧不上自己这个绝户弟弟,可二哥就因此享福了吗?现在自己想一下,当时自己回家自家的哥兄弟就凭这如此看不起自己?认为自己对不起祖宗?其实就是自己骨子里那份卑微无知可笑!
就是自己对不起自己的老伴!
让她受了一辈子的苦遭了一世的罪!
假如有来世,他还会娶她,发誓一辈子不生孩子,就他她俩人快活地活这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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