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业生。
他还没有恢复,声音虚弱,但语气满是愤慨。
时砚声忙解释:“周会长别误会,这是监察署的规定流程。
尊夫人使用邪术且已经威胁到他人生命,就不能再把她当普通女子看了。”
周业生冷笑:“你们署长还真是铁面无私,连周家的面子都不给!”
时砚声惊出一头冷汗,正要说话,一边的林九黎就冷声接了话头:
“周会长该庆幸,要不是署长还顾着周家的面子,我就不会是深更半夜才出这趟差了。”
周业生脸色白了白,突然流下泪来:“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是我对雪卿的关心不够,才让她误入歧途,我才是罪魁祸首!
林科长,时司务长,抓我吧,放了雪卿,一切都是我的错!”
周家兄妹和在场的佣人都默默擦泪:这么多年,老爷对夫人的爱一直都这么深入骨血。
“好了业生,不要给监察署添麻烦。
周家有周家的骨气和担当,犯了错就要承担。”
老太爷沉声道。
林九黎满意:“还是老太爷明理。”
随即冷声下令:“来人,把周业生、周惟序和周暮琳全部带回去,配合调查!”
林九黎收队时,碰到了正要离开的江十堰。
“江小姐,”
时砚声惊讶,“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事办完了当然就得回家了。”
江十堰瞥一眼林九黎身后的一串人,“况且主人都走了,我这个做客的留在家里像什么样子?”
周暮琳张了张嘴,但晚上受到的刺激太大,她脑子乱得很,实在顾不上待客了。
还好,刚才听到异察员跟林九黎报告,说周叙白已经苏醒,身体各项指标也在恢复,这段时间压在心口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可弟弟救回来了,却失去了妈妈,她心内五味杂陈。
林九黎却像根本没看见她,昂首带着浩浩荡荡一队人上了监察署的车。
时砚声也来不及与江十堰寒暄,匆匆跟上去。
不过数秒,大门口就只剩江十堰一个人了。
“真搞不懂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要连夜回家,你认床吗难道?”
零晰不耐烦地说。
江十堰看着徐徐关闭的青铜栅门,整个别墅区只有几扇窗户亮着灯。
像夜幕中注视人间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