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让人迷失自己,叫人失去理智。
“元渊一定要小心啊,他跟以前不一样的,日本人已经改变了他。”文菲雪的脸上有些悲凉,声音也苦涩起来。
日本人把金俊业训练成杀人机器,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她,只是他的私人属品,不许任何人靠近。元渊的出现,更是刺激着这个杀人机器魔性大发。
元渊感到自己的心一阵阵紧缩,再看文菲雪的时候,心里有些隐痛,这样的男人对你虽好,却心眼狭小,跟着他,你会幸福快乐吗?
文菲雪看着她,千言万语,只是一句话表达:你安好,就让人放心了。
她情不自禁的抱着她,第一次,这么勇敢的拥抱自己爱了一生的人。
“你以后去哪里?去找竹筠姑娘吗?”
她问出这句话,却觉得自己也是心眼很小的女人,苦笑着又说道:“当然了,竹筠姑娘对你真好。你要好好珍惜她。”
元渊的心生疼,没有拒绝她的拥抱。
“你,我不放心。”她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口。
“俊业受了伤,我照顾他。”她却懂了,懂了她的心意,只是这份心意不能变成三个人的负担。
两人各有心思,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文菲雪放开了她,微微笑了,只是这笑容已经不知味,眼眸里的丝丝柔情叫人难受。
嘴角动了下,元渊看到她眼角的伤感,忽然鼓起了勇气,说道:“我们要离开这里了,你,你和我一起走!”
笑,就这么绽放,她踮起脚尖,轻轻的在她的嘴角印上一个吻。
犹如清风般温柔,又似蜜糖般香甜,多么美妙,竟然倾入心脾。
“从今天开始,忘了我。”
“不!我记得那个人只是你,是你!不能忘!”
就像个濒临绝境的人,还有一株稻草能够救自己,怎肯放手?她也不知道如何劝说,心乱如麻,无助的握着她柔若无骨的手,脸也更白。
“竹筠下落不明,你别叫我担心了!”
轻眉一展,整个脸浮现出极致灿烂的笑颜,再次仰着头凝望几许。“那是你的记忆,最美好的回忆。今天,还有竹筠姑娘在等你,别辜负了。”
“不会!竹筠。。。也会要你跟我们一起走,离开这个人间地狱!”元渊横了一条心,不能让这个受尽屈辱的女子再去受一点点苦。
目光一点一点刻画着她的脸,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你去找竹筠姑娘,她一定在等你。”
“我知道。等文意回来,我就告诉她你们的身世,该让她知道了。”
元渊忽然觉得让文意劝说她比较好,或许能叫她改变主意,离开金俊业。
夜寒冷,东北的天气叫人如此难捱。
她疲倦极了,手里紧紧抓着黑布包裹起来的长物,这是她从日本人身上夺来的腰刀,杀了这么多人,对她来说已经到了极限,尽管这些男人都该死,可是毕竟是活生生的人,即使有天大的仇恨,当亲手处置这些生命时,她无法淡定。
步履蹒跚的走在泥泞的雪地里,她不知道该往何去。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路人一定很急着赶路,马蹄践踏在雪地里,沙沙作响,泥泞飞溅。深更半夜里,谁也没注意这野外荒郊还有人。
泥水溅了一身,竹筠本能的避让,还残留着的警觉性让她举起了手中的长刀。
而,那人突然勒住了缰绳,愕然回首,惊呼:“纪姑娘!”
她听见了,痴痴然的抬起了头看去,这个人穿戴着黑色的皮袄和皮帽,看不清楚他的脸,却觉得似曾相识。
这人翻身下马,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步履有些蹒跚,应该是受过伤。他急切的问道:“纪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先生,你是。。。”
“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叫我们好找啊,竹筠姑娘!”此人又惊又喜,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紧紧抓着她的手说道:“你还认不出我来啊,竹筠姑娘,我是贺雨时!”
竹筠闻言大惊,又不敢相信,茫然的打量着他。
“贺雨时,贺。。副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