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严汌这么平淡地,低沈地像是仅仅叙述真相的口吻,却让他的声音过于喧嚣,震耳欲聋。
“如果你当时愿意相信我,我可能也不会伤害你。”
“但你却把我丢了,李检,”严汌沈沈笑了一下,问他:“四年前你离开我,后悔吗?”
“哪怕有一秒,你相信过我吗?”
李检回答不上来,他连话都说不出。
呼吸急促起来,密闭的浴室裏他能听到头顶隐隐的雷鸣与自己害怕的粗喘。
严汌又直起身,弓垂下脖颈,深邃的眼眸发出的目光更深,直直望入李检纯凈又干凈的眼睛。
五指滑下,拇指抵着咽喉按了按,像威胁又似爱抚。
而后,蓦地收紧。
阴影完全将李检覆盖了,严汌的手掐着他的脖颈,唇贴上他呼吸的口舌,鼻尖紧贴着。
李检吸入的是他身上淡又冷的气息。
李检的大脑很短暂地空白了一下,在咽喉被拢住的瞬间,很快反应过来,他痛苦地皱起脸,在快要窒息的时候,用力捏住严汌划伤的右臂反抗。
刚刚凝固的血液很快便再次涌了出来,咸腥、苦涩的铁銹味涌入空气,一点点将他们侵蚀。
严汌却丝毫不为所动,连眉头都没有皱。
将他用力地抵在墻壁冰冷的瓷砖上,李检完完全全被压制着无法挣脱。
他的脊背隔了薄薄的衣服贴在墻上,深处的墻体在雷鸣中与心臟剧烈的起伏中隐隐震动起来。
红色的血水沿着李检细瘦的指尖,缓缓淌上了他苍白的手背,筋骨用力掐着反抗而突起。
液体猩红刺目地分裂着,覆盖了手背凸起的青筋流淌,挣扎着流向他的手臂,像是严汌的血液借由李检的血管,淌进他的身体。
严汌伸了另一只手,从衣摆摸上莹白细韧的腰肢,滑腻的手感让他忍不住剐蹭了两下。
一股诡异的,带了死亡气息的麻痒让李检后背猛然窜起细密的电流,他被堵着唇,可怜又克制地连声呜咽,像捕食者面前不断求饶发抖的小兽。
在严汌从未有过的强势中,李检根本无法动弹,脖颈被牢牢扼制。
他快要窒息了,口腔中滚烫的舌头被食髓知味般纠缠着,朝他咽喉深处舔舐。
李检被迫高高仰头,大张着红艷的嘴唇,唇角流出透明的唾液,狭长的漂亮眼睛几近翻起白眼,脸颊由于缺氧而胀红,看起来有几分奇异的艷丽。
“嗬!——”
李检即将窒息的时候,堵着的嘴唇和钳制他的手一齐撤走。
他浑身无力地靠着身后的墻壁,大口大口喘息起来,嘴角的唾液来不及被吞咽回去,争先恐后地垂滴下去,猗靡又淫荡。
“你该戒烟了。”
严汌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唇角折起淡笑,单臂栏起李检无力的腰肢,拖着他进了浴室。
李检垂着脆弱的脖颈,像只濒死的天鹅。
被绝对力量压制的绝望是漫长生效的,他浑身都在发颤。
李检嘴唇因为恐惧颤栗,说不出话来,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恶狠狠地瞪了严汌一眼,
“哭什么?”严汌抬手抹走他眼角的泪珠,咬他名字的音很重,隐含了调笑:“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这样的怪物吗?”
他长臂一推,把李检推进浴室角落,轻轻向上一提就拖走他身上宽松的睡衣。
李检蜷缩着身体,心臟仍旧不安地跳动着,他的大脑像是还没从差点窒息而亡的那一刻回过神来,楞楞地任由严汌把衣服脱掉。
又被一把推着狠狠撞上闭合的玻璃门,冷意让李检猛然颤抖了一下。
“李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