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李检吃痛地皱起脸,一把推开他,用力抹了下被咬得渗出血的艷红嘴唇。
他脸上更冷,用力按了下电梯:“快点滚。”
严汌噙着笑走进电梯,态度恶劣地并了两指给了他一个飞吻,语气慵懒地说:“nightynight。”
李检头也不回地走了,在电梯门还没合上的时候,严汌听到他合门的巨大一声响,笑容陡然消失了。
李检背身靠在冰冷的铁门上,下唇仍旧隐痛。
屋裏很静,静到他听到自己绵长的呼吸和惊跳的心臟。
李检仰着头,闭了眼睛,细瘦的脖颈上突起的尖小喉结轻微颤抖着。
良久,他才缓慢地睁开眼,轻轻转过脸,看向客厅某个柜子上。
李检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抬臂把最顶上放着的某个盒子拿下来。
盒子裏收藏了很多信,大部分是他案子的受害人写的感谢信。
李检把那沓保存良好的信件拿出来,盒子下还平铺了十六封空白信封。
看着与其他感谢信没有很大的区别。
他的手指颤抖了下,还是把那些信拿了出来。
信封裏不是信,全都是照片。
更准确地说,是被人手法粗糙ps出来的血腥照片——
身首异处、枪杀、刀伤、坠海……
照片上的人有两个,是严汌和李检的合照。
但被死亡威胁的只有李检。
三个月一封,四年有十六封。
这四年裏会在逢三个月的月初准时送达。
李检不知道寄信人的意思是如果他和严汌在一起就会杀了他,还是别的什么。
他用过很多方法去查寄信源头,但对方隐藏的很好,查了四年李检还是找不到。
但这个月初就没有信,李检一开始还不知道对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不能寄信,还是看出他和严汌不可能覆合放弃了。
但他看到严汌回来的时候,毫无征兆地有了一个猜测。
这个寄信来威胁他的人离严汌或许比他想得还要近,可能就是他的某位血亲,也正是因为离得太近,只要有所动作就会被严汌发觉才无法让人寄信。
想到此,他心裏咯噔了一下,有了个更可怕的猜想——
严汌是不是把他严密监控了?
“爸爸……”
楼上开着的房门裏隐约传出李赢的哭声。
李检冷不丁回过神,急急忙忙把信件收好放回原处,路过一楼书房的时候却发现原先被他关上的门半开着。
不过李赢一直哭,李检来不及多想,跑到楼上轻声跟李赢说:“爸爸马上就来。”
冲到浴室裏还来不及等水变温就冲了个冷水澡洗去身上的烟味。
换了身衣服,李检才重新回到卧室裏,李赢感觉到他来了,蠕动了下小嘴,小小的鼾声渐渐响起来。
李检却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