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了锁,把身上的外套拿下来还给傅斯澄,然后说:“再见。”
傅斯澄拿手压着门不让我开,看着我说:“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没有请炮友回家坐坐的习惯。”我把他的手拍开,“你赶紧走。”
“我不是你炮友。”傅斯澄干脆把门拉开不由分说地搂着我的腰将我推进去,然后转身关上门把我压在门后,说,“我是你的追求者。”
屋里没开灯,有点暗,我推着他的肩膀:“你他妈给我滚。”
烦死了,早知道他脑子这么不清醒行为这么逾矩我就不跟他打炮了。
“不滚。”傅斯澄说,“要滚滚床单。”
我还没来得及赏他一巴掌,他就低头亲了过来,一手搂着我的腰把我压向他,一手抓住了我的两只手不让我乱打。
还能怎么样呢,最后我被他压在自家床上又干了一回,他非常恶劣地狠撞着我的敏感点,问我他到底是不是炮友。
我从来没这么憋屈过,一边抓着他的手臂直喘气一边哭着说你不是炮友。
又被亲了,又舌吻了,又无套做了,又内射了。
傅斯澄再给我拿水喝的时候,我先甩了他一巴掌。
他丝毫不生气,把水杯放到一边,抱着我去了客厅沙发,然后又把水递给我,说:“你休息一下,我去把床单放洗衣机里。”
“不用你放,我自己来。”我把喝了一半的水放到茶几上,“你滚就行了。”
傅斯澄置若罔闻地拿起我喝剩下的水仰头饮尽,然后说:“我叫了外卖,两人份的,我吃完再走,不然浪费。”
我冷着脸去洗澡了。
洗完澡出来,外卖已经到了,傅斯澄坐在沙发上,他皱着眉咬着筷子正在拆盒子,配着他解了两颗扣子的宽松白衬衫以及那一头松软的头发,整个人带着漫不经心的桀气,非常的好看。
我看见他的锁骨上有几个吻痕,真的很不想承认那是我咬的。我记得我从前没有咬人的习惯,也不允许别人在我身上种草莓,但是我刚刚洗澡,发现自己脖子胸口斑驳一片,都不知道这条狗是什么时候给我咬出来的。
我一言不发地坐到沙发上拿起筷子吃饭,他点的都是清淡的菜,但是味道很好。
傅斯澄也没说话,起身倒了杯热水放到我面前,然后把纸巾往我这边移了移,估计怕我冷,还把空调调高了。
他不顾吃饭,一直来来去去地在弄这弄那,最后在他试图帮我擦头发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说:“你不吃饭就滚,别在这磨叽了行吗?”
傅斯澄终于坐下来开始吃饭,吃饭也不老实,老爱往我饭里夹菜。
我最讨厌别人给我夹菜。
我放下筷子:“你再这样我一口都不吃。”
“我错了暖暖。”他飞速认错,端起自己的饭,“我不烦你了,你快点吃,别饿着。”
我重新开始吃饭,一边挑菜一边说:“你不用弄这些,我不谈恋爱,也别说什么追不追的,你要是单纯图个睡觉我还能有事没事跟你打打炮,你要是想别的,那我只能拉黑你了。”
他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说:“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很喜欢你。”
“我喜欢你”这种话并不能引起我的什么波动,听得多了实在毫无感觉,况且还是从傅斯澄这种花花公子的嘴里说出来的,可信度为负数。
不过当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时,我多少还是有点惊讶的。
他的瞳孔很黑,在明亮的灯光下倒映着微亮的光芒,直白地看过来,如果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光看眼神,总觉得像是那种校园里满心满眼里只装着一个人的男生,很真挚,很赤诚。
但是对方是傅斯澄,我只能感慨他的演技是如此的炉火纯青,实在太触动我了,想给他颁奖。
“喜欢顶个屁用。”我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别跟我在这儿演浪子回头行吗?”
傅斯澄再也没说话,直到吃完饭他把东西都收拾好,临走时站在门口,他说:“我以前确实浪,可是我不打算回头,因为你就是我的终点。”
太恶心了这人。
按理说傅斯澄这种玩惯了的人是不会这么直白地表达的,总要留些若即若离的把戏勾着人心,这样才能玩得转。所以我不是很能理解他这副时时刻刻都在表白的样子,只觉得这人大概是想换个套路,又或许是觉得对我这种油盐不进的人不能吊着,要说就说绝。
我靠在门边,很厌恶地看着他:“你哪儿来这么多非主流情话,一把年纪的人了稳重一点行吗?”
实际上他比我还小两岁。
傅斯澄低下头,脸上似乎没什么表情,再抬头时又恢覆了轻佻无赖的笑脸,凑过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记得把头发吹干,我走了宝贝儿,明天见。”
我“哐”地砸上了门,拿手在脸上狠狠地擦了一把被他亲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