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愤愤不平地瞪了眼绪忆山,粗哑的嗓音带着几分怨毒:“我只是检查有没有可恶的老鼠混进来,哪有绪医生说得那么严重。”
他不甘地回头看了眼仅剩的两个隔间,跛脚一深一浅地转身下了楼,往其他楼层巡逻。
绪忆山单手插兜在门口站了会儿,看着挡门被推开一条小缝,小姑娘提溜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嗤笑。
“他走了,咱们也该走了。”
保安被他这么暗戳戳的威胁,肯定不会再来职工宿舍,他们这会儿足够安全。
职工宿舍的走廊不存在红外摄像头,这也是他们俩大半夜大大咧咧跑出来的原因。
蒋医生职工的大楼灯光明亮,一夜未暗。
他们坐电梯下到一层。
走廊外的光线昏暗,路灯早就熄灭,小型太阳能简约小路灯在花坛里散发莹莹光晕,吸引不少飞虫。
“你有闻到臭味吗?”
姜笙笙的鼻子很灵,她皱皱鼻头,深吸一口气问他。
绪忆山闻言跟着深呼吸,他沉吟片刻摇摇头:“不一定是错觉,先记下来,咱们去那边。”
他手指的方向——“康复楼”
。
服务大楼与康复楼、住院区通过两条悬起的镂空走廊相连接,幽幽灯光吸引飞蛾,黑影斑驳。
不确定监控的位置,绪忆山先让姜笙笙在安全的地方等着,他则去去一趟监控室。
男人高大的身影眨眼消失在黑夜里,姜笙笙站在原地踌躇两下,刚要躲进漆黑的楼梯道,就敏锐地听见走廊深处响起“咕咚咕咚”
微响。
响声细若蚊声,若非半夜寂静无声,她也捕捉不到这细微的小动静。
姜笙笙犹豫几秒,硬着头皮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挪过去。
头顶不是声控灯,越是向里,越是透不进光亮,她脚下的影子被拉扯得颀长。
咕咚咕咚的微响消失了,哗啦哗啦的水声逐渐平复,翻滚的水面恢复平静。
姜笙笙还记得开始的一幕——粗带捆住的四肢、呲射药水的针孔、滴滴作响猛然拔高的监控设备。
难道不是拐卖人口,而是人体实验?
心乱如麻的她还记得稳住凌乱的呼吸,轻手轻脚地原路返回。
突然间,姜笙笙浑身一阵恶寒,心悸的感觉席卷全身,她后背一凉像是预感到什么般拔腿向前冲。
前脚她钻进楼梯间,后脚走廊深处的房间门被人自内向外地打开。
只差几秒,她要是再慢上半步,绝对会被抓个正着!
姜笙笙抬手捂住心口。
手掌下的心脏扑通扑通加速跳动,四肢发软的她后背紧贴瓷砖白墙,这时才惊觉沁出一身冷汗。
“咕噜咕噜——”
滚轮擦过冰凉的地板,时而碾过细小的沙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