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得很好。
直到现在,商柔心念的依然是牧晚馥的温柔。
「传说中有一种唤作鲲的鱼,它非常非常大,当它化为鸟只时唤作鹏,也是大得难以想像。当鲲鹏展翅高飞时,它低头看着人间,发现人间看起来非常渺小,小得如同尘埃般。」
「公主殿下,从宫里看着苍生,或许就像鲲鹏看着地上的蝼蚁吧。」商柔勉强开口说话,声音是异常的沙哑,他如愿地看见合和公主惊喜地睁开眼睛。
「商公子,你可以说话了!」
其实商柔昨夜跟陆萱在一起时就已经可以开口说话,但他想把这个惊喜留给合和公主。
合和公主连忙命一旁侍候的宫女去把太医找过来,她一手掩着嘴巴,明显惊喜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对。
「谢谢公主殿下常常来看望草民。」商柔勉强坐起来想行礼,合和公主顾不得男女之防,立即伸手按着他的肩膀,虽然商柔的全身都盖着厚实的被子,但伸手还是可以摸到肩膀上的凹凸不平。她迅速地缩回手,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害羞——她的脸颊都红起来了。
「没……没关系。」合和公主一手握着书卷,几乎是哭着道:「商公子……商公子,你终于没事了。」
太医忙了一整个下午,为商柔作出详细的检查,这才肯定商柔的身体总算渐渐地好起来。
晚上时,身为女眷的合和公主不方便停留,便带着宫女太监先回寝回休息。许成儒和陆萱在宫外见到彼此,便一同进来看望商柔。
「商柔,你感觉怎么样?」许成儒依然很担心。虽然商柔能够开口说话,但身体上的脓疮依然触目惊心。
「好一点,至少能吃饭,不用天天喝粥了。」商柔还躺在床上,满脸脓疮使许成儒和陆萱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眼神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三人闲聊一阵子,又一同用过晚膳,许成儒还有公务在身,便先回到许府里,反而陆萱这禁军统领继续游手好闲。
「再过一阵子,说不定你就可以出去逛逛了,难得来到皇宫里居住却不能出去赏梅,真的是平白浪费了。」陆萱吃着橘子说道。
商柔沈默了一阵子,他问:「陛下……陛下的情况怎么样?」
「一能够开口就问起他了?」陆萱斜斜地望向商柔,商柔感到陆萱似乎有弦外之音,可是他却不明白。
「放心吧,陛下的情况好得很,他醒来之后只休息了一天,就忙着批改奏摺了。」
商柔点点头,沈默不语。
「他虽然忙碌,但晚上还是有空的。」陆萱近乎刻薄地说道。
心里仿佛被针刺着,商柔又想起上次他见到的两位后妃。后来他才从陆萱口中知道,当天那位红衣女子是牧晚馥的宠妃闻萧嫣。牧晚馥还有不少好些妃嫔,不过商柔见过的就只有皇后南宫雪和闻萧嫣,南宫雪是大皇子和三公主之母,还有一个颇为得宠的柳婕妤则是二皇子之母。
南宫雪和闻萧嫣虽然没有探访商柔,但她们都送了不少珍贵的药材以表关心。
「我还病着,陛下来见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商柔和陆萱已经颇为熟悉,便把自称去掉了。
「你这病又不会传染,公主殿下跟我还有许成儒不也是天天来看望你吗?」陆萱懒洋洋地说道。
「他有他的事,我以身试毒也不是为了他的感谢。」
「那你是为了什么?黄金百两?」
商柔抬头望向华丽的床帐,说道:「他是皇帝陛下,他若是发生什么事,天下会大乱的。」
「你就只为了这无私的目的?」
「还能为了什么呢?」商柔看着陆萱,微笑着说道。他突然很疲累,累得不想再思考自己行为背后的动机。既然自己没有伤害任何人,但他觉得自己不需要过于在意自己为何要作出某种行为。
为了转移陆萱的註意力,商柔又问:「陛下中毒一事可有任何线索?」
陆萱削苹果的手一顿,摇头道:「还没有,他这龙椅坐得不稳,虽然当初登基时己经血洗宫廷一遍,但毕竟有些人是他现在动不得的。」
商柔当然知道牧晚馥逼宫的过程有多血腥,他是踩着自己亲人的白骨血肉而披上龙袍的,但相比起那些早己烟消云散的亡魂,他只是自私地在意牧晚馥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