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不说思念;不说爱;赵温酒却清清楚楚地感受到;秦白的眼里、语气里;满满的还是爱。但是错过了;就错太多了。赵温酒也做不到像说这句话那样的洒脱;人呐;总会遭遇老天和自己开的各种玩笑;揪得心乱心疼。
“温酒;林乐松的妹妹;是你喜欢的人吗?”秦白给赵温酒擦着眼泪问。
赵温酒咬着嘴唇点头;秦白心里怅疼;“她一定是个好姑娘。”秦白垂下眼睛;“你在乎她多;还是在乎我多些?”
这是道明明白白的单项选择;赵温酒一时被难住;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答;秦白笑出声;“瞧我;一把年纪了还问这么幼稚的问题。真想见见她。”幼稚其实和年龄没有关系;情感里的幼稚谁都有;哪怕大学教授秦白。她真的想知道赵温酒心里还有几分自己;如果也是满满的;鬼门关上爬回来的秦白实在不想再错过了。
第 42 章
林乐锄对着镜子已经换了三套衣服了;穿得职业点儿她觉着遮掩了自己的女人味;自从认识了赵温酒这个女人味儿满格的家伙;林乐锄就自觉不自觉地关注起自己的性别特质起来。换身儿略带小骚气的;这还是去年吴霜陪着她挑的;吴霜说;“乐乐;在职业活动范围外你再不趁着年轻打扮打扮;等你意识过来时你就到了可以拿着扇子去广场跳舞的年纪了。”林乐锄再不犹豫欣然拿下;但是一次也没穿过;以她的四四方方保守性格实在鼓不起勇气来。
今天晚上吃饭有自己老哥;穿得太骚气老哥会纳闷;穿得太正经显得格格不入;穿得随意休闲会不会在秦白和赵温酒面前显得太不成熟?林乐锄再次扒下衣服;坐在床上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电话响了几声;她以为又是林乐松来催;气急地抓起一看;赵温酒。林乐锄的小嘴儿委屈得扁了;赵温酒德行啊;两天才想起打这么通电话来;林乐锄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起来才接了电话。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听着对方的呼吸;林乐锄发现自己慢慢安心下来;过了好会儿;赵温酒成熟圆润的嗓音才传到耳朵里;“小尼姑;妈妈晚上等你哟。”
林乐锄的眼泪立即下来了;她吸了吸鼻子;“等我干嘛?团体聚餐你就这么期待?”
赵温酒笑出了声儿;能不听出小尼姑的委屈嘛;她靠在窗前望着楼下的雪景;“我想你。”赵温酒的耳朵贴紧了手机;似乎能感受到小尼姑脸颊的温度;“我;我早就想给你电话;但是有些担心你误会;今天问了二梅她说你除了偶尔有恋爱心律不齐外;情绪很稳定;饭量也特别好;我就放心了。”
“哦;合着我能吃能睡你才敢给我打电话;我要是寻死觅活你就不敢来见了?赵温酒;咱能别这么势利吗?”林乐锄不乐意了;赵温酒这话说得混蛋呐;等秦白走了得好好让她写检讨。
“嘿嘿;我家小尼姑怎么可能寻死觅活;那么不着调的事儿只有我才会做对吧。我这两天老想和你电话来着;但是;”赵温酒犹豫了下;还是决定把自己的感觉坦白;却被林乐锄说了出来;“我懂。你多陪陪秦白;她不容易。我们俩有的是时间。”林乐锄明白赵温酒的犹豫;和秦白这么多年的感情在彼此心里极为特殊;她要给赵温酒心理空间;就像赵温酒在两个人恋爱后从来不问她“王晓雨怎么又和你短信?”一样。
有人说恋爱时要睁开双眼;结婚后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林乐锄倒不这么觉着;恋爱也需要妥协;哪怕大方过后会暗自骂自己太圣母。
赵温酒被懂事儿的小尼姑感动得想哭;她捂着嘴;轻轻对着电话那头的小尼姑说;“我的小尼姑;晚上见。亲一下?”林乐锄咬着嘴唇笑了出来;“老不正经。”
一身西装革履的林乐松见到里面卫衣外面大黄羽绒服脚上雪地靴的妹子时有些惊讶;“乐乐;你穿来穿去就这几身皮?哥哥带你去买几身好看的吧。”
“行;把你银行卡直接给我吧。诶你是心疼自己妹子穿的皮糙;还是怕我给你丢了脸啊?”林乐锄对大哥心里有些气;早说了别打赵温酒的主意了;还来一个劲儿地撬墙角;哪天要知道情敌是自己妹子;大哥别说带她买衣服换新皮了;估计想扒了她的皮。
“哪儿能嫌弃自己妹子丢脸?我家乐乐穿什么都美;就是穿成赵温酒那样儿的也不落下风。哦;晚上可千万替你哥说点儿好话啊。”
林乐锄脱下羽绒服;正往嘴里塞着巧克力;“哥;今晚我是去认识新朋友的。赵温酒那儿我还是那句话;你别抱希望了;吊死在这棵树上非常不值;你不如早点儿确定目标找别的啊。”
“诶;你是不是知道赵温酒有男朋友?怎么老是劝我打退堂鼓?”林乐松索性不开车了;回头看着妹妹。
“好像有。”林乐锄塞完一颗巧克力又开始剥第二颗。
“马上吃饭了你在这儿一个劲吃什么?”林乐松问。
“我饿了啊。”林乐锄白了眼大哥;你懂个啥?上了半天课又累又饿;一会儿秦白在自己总不能狂吃吧;掉身价啊。先塞点儿巧克力再说;好歹晚上吃相能控制得温雅点儿。想起秦白;林乐锄又好奇又忐忑;听温酒说是江南美女;举止一定大家风范;作为小家碧玉的优质代表;林乐锄不自主地在心里拿自己和秦白比较起来。今天犹豫到最后她还是决定穿平常的衣服;自己是什么样儿就不伪装了;又不丢人。赵温酒敢嫌弃就咬她。
林乐锄和大哥先到的包厢;她穿着深蓝色的卫衣扎着马尾低着头敲着桌子;敲了半天林乐松终于忍不住了;“妹妹;别敲了行么?你哥心慌。你说温酒她真的有男朋友了?”
林乐锄收起手;“你问她啊。”话音落下;包厢的门被敲了几下;推开门;赵温酒一身黑色长款大衣;酒红色的丝巾衬得脸蛋格外白皙;她化了淡妆;一进门就看着自己的小尼姑;眼里都是暖暖笑意;林乐锄对上赵温酒的眼睛;又朝她身后看去;赵温酒侧开身子;戴着帽子的秦白出现;她也第一眼看向林乐锄;脸上的酒窝深深的;眼神明亮干净;林乐锄第一眼就捕捉到;当年的江南姑娘虽然生过大病;但这身气质当真好极了;书卷气文雅气;还有眼里的大气。想起自己内心的比较;林乐锄有些惭愧;林乐松对她使了个眼色;几个人相互握了手才就坐;当秦白的指尖碰到林乐锄时;林乐锄感觉到那里的凉意;秦白笑着说;“我这人怕冷;冬天老是手脚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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