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也好美~”这是口水直流的光棍男。
“别闹了,”少年有些恼了,轻喝道:“快坐好!”
少女直了直身子,转过头,眼里泪汪汪的:“爱妃凶我……爱妃凶我……”
少年没好气地在她唇上轻咬一下,完全无视了四周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少装可怜,你若是再乱动,掉下去摔得断手断脚,我可不管你。”
“爱妃舍不得的。”少女笑嘻嘻凑过来便要回咬,却被她竖起食指阻在唇上:“爱妃?”
“在青城山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我……”少女眼珠子飞快地转了两圈,讪笑道:“爱妃要我穿女装,我这不是乖乖地穿了么?”
“还有呢?”少年轻轻挑眉,荡漾了四周一片的少女心。
“还有……还有什么?”少女扯着他的袖子眨眼装无辜。
“你答应过我,出门在外,我是夫,你是妻,所以你该称我夫君才是。”少年的手指磨人地在她唇上摩挲一阵,眼里带了笑:“快叫来听听。”
少女雪白的面颊上立时染了几丝粉色,她神情古怪而尴尬,嗫嚅半天,终究还是没能叫出口:“爱妃爱妃,这个称呼多好听,还是……还是不要换了。”
胯…下赤马长嘶一声,戛然而止,顾楼兰淡淡地道:“有人说话不算话,我看我们还是回青城山的好。”说着一提缰绳,便要掉转马头。
“爱妃、爱妃!”少女顿时急了:“别、别走啊,我……我……”
她咬着嘴唇,心中的天平在“叫夫君的尴尬”和“闯荡江湖的潇洒”间摇摆不定,难以决断。
“看起来,‘人无信不立’的句子,也该让某人多抄几遍,也好长个记性才是。”少年喃喃地道。
天平轰然倒向前者,少女涎着脸,毫无立场地唤道:“夫君,夫君~”
少年自是被唤得眉开眼笑、踌躇满志,连看她的眼神也好似一泓深潭,让人有溺死在其中的冲动。
“乖~”少年微笑道:“我的娘子。”
有这么一个笑容,哪怕唤声夫君也不亏嘛。少女很快为自己找回了平衡。
少年随意地一抖缰绳,赤马继续沿着路向前走。
“爱……夫……兰兰呐,此地离陕州,还有多远啊?”
少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有纠正她的称呼:“过了这个山头,就可以看到陕州的城墙了。”
“等到了陕州,人多了起来,兰兰可不许再随便对人笑了。”这一路而来,但凡经过城镇,总有数不尽的女人如狼似虎地看着她家爱妃,她就纳闷了,要说自己扮男装时,好歹也是玉树临风、神采翩翩,怎么就没女人这么看着她呢?
少年温宛一笑,略俯下头,将嘴唇贴在她耳边:“说到这一点……你的烂桃花,可并不比我少。”
哦……她都忘了,盯着她看的女人是没有,男人倒是一大堆,若不是少年气度非凡,早有人前赴后继地上来搭讪了。
“本王没有对着那些人笑呐,所以你也不可以对我之外的人笑。”早知道少年的魅力如此惊人,她就不该答应让她扮男装。
“好了,小心眼,醋坛子,我不笑就是了。”少年咬了咬她的耳垂,宠溺地答应了少女的无理要求。
赤马脚程极快,在山岭之间奔驰也如履平地,两人一马很快便来到了山顶上。一条小道沿山而下,通向苍茫原野中的陕州古城。陕州三面环山,奔腾的黄河自北面而过,东据崤山,西接潼关,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虽只是远看,那一股雄浑之气已扑面而来。
少年深吸一口雨后清新的空气,只觉胸怀畅爽,只想长啸一声,直舒胸臆。还没等她策马狂奔,道旁的草丛中忽跳出了一胖一瘦两个汉子来。
“来者何人?”
“报上名来!”
少年愕然了一阵,低头向少女笑道:“咱们来得不巧,遇上了大王你的‘同行’。”
少女撇了撇嘴:“什么同行,看他们傻不楞登的样子,给我做小弟都不要!”
两个汉子对望一眼,齐声道:“你二人从何而来?”
少年一手搂住了少女,一手抽出腰间折扇,抖开,潇洒地摇了摇:“剑南道,成都。”没有说陵州,是怕落在有心人耳中,徒生变数。
“成都?”两人面色一变,瘦汉子喝道:“你们与神机门是什么关系?”
“神机门?”少年淡淡一笑,说不出地潇洒风流:“神机门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本公子有关系。”
瘦汉子待要喝骂,胖汉子已摆手制止了他。他向少年拱了拱手:“敢问公子高姓大名,师从何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