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能抓到谁了呢?
她快速地往血腥味发出的地方窜去。
不过一会儿,十八就在一丛灌木前停住脚步。
灌木中心是被利刃砍出来的空隙,最中心的土是明显的红褐色,浸满了献血。
血还未干透,曾经在这里的人肯定未曾走远。
十八又抬起头,看向四周。记得,这附近是有一个水潭吧?不管是受伤还是捕猎的动物,总需要水来清洗才对。
想到又能抓到一个人,十八愉快地舔舔双唇。
这一次,可别又是个会被吓破胆涕泪横流的家伙才好。
十八一边往水潭跳着过去,一边回想起最初见到他们时当中那个有趣的人。
银旎?倒是很有勇气,不知道遇上她时,她会怎么表现呢?
水潭位于一处峭壁之下,水流从那儿直直坠下,经年累月冲刷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
潭水很凉,偶尔能见到一两个水泡,却幽深得看不到任何鱼的踪影。
银旎带着阿幼莎到了这边,看一圈水潭周围的地势,寻了三块叠着的大石让她站到中间:“你在这休息会儿,外面看不到这里,若是有什么动静千万别出声。”
“银旎你……”阿幼莎有些担心。
银旎笑说:“我只是去清洗一下,很快就回来。”
说完,银旎便转身大步离开这儿,提着被层层包裹的兔子走向水潭。
阿幼莎还想拉住她,奈何银旎动作太快,她再想抓住就得跑出这儿。
短暂的犹豫,银旎已经匆匆离开到了潭边,阿幼莎看了她一眼,还是在恐惧的影响下缩回这躲避的空间,闭上眼将脸埋入屈起的双腿间,努力不让哭泣声传出。
她害怕,她想回家。
潭水很冷,潭边又是毫无遮掩之处,银旎用最快的速度将箭头和短刀都洗了一遍,再将包裹兔子的布打开扔在一边。
大约是运气好,一直到银旎清理完兔子、重新装好清水,都没有出现危险。
急匆匆回到隐蔽处,银旎看到阿幼莎埋着头,脚步不禁停顿下来。
看她耸动的肩膀,阿幼莎在哭。
银旎怔怔地看着她,欲言又止。面对这样的话,不管是什么样的安慰和保证,都显得苍白无力。
毕竟,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把握能活下来。
这一刻,银旎看向阿幼莎的眼神中,满是心疼,以及无能为力的自责。
“咯咯咯,找到了。”清脆的声音穿过迷雾传来,银旎如入冰窟般浑身发冷。
木灵在上,她竟然忘了现在的处境!
转身看去,只见十八站在水潭的那头遥遥看着这边,尽管距离不是很近,但是银旎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十八的目光盯着自己。
跑?还是赴死?
她现在应当看不着阿幼莎吧?
“你刚才的眼神很奇怪。”十八似乎并不急着抓人,倒是依旧不动地站在那儿说着意料之外的话题。
眼神?银旎惊愕,她看得清自己的眼神?她看到了什么?
“喂,你刚才在想什么?”见银旎没回答,十八有问了一句,满满的单纯好奇。
“我在想该怎样才不被你抓住。”银旎大声回答,想将问题引开。
十八却摇摇头:“不对不对,肯定不是想这个。”
不满意?银旎皱了眉,这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