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能够看到,在洛涧对岸,白袍摩下兵马开始列阵。
昆阳城有厚土结界围困,失去玄甲巽风大阵后城内的守军就是瓮中之鳖,必死无疑。
这种情况下,隆庆皇帝和曹楷两人必须坐镇中军,防止白袍突然袭杀过来导致首尾不能相互顾及。
在他们的目光当中。
洛涧河面上,出现一叶扁舟,船上只有手无寸铁的长袍青年,表明只是传话使者。
两军阵前,不斩来使。
在隆庆皇帝的默许下,司马弛徐徐靠岸。
「小贼。」
凌奎眯起眼睛,讥讽道:「姓陈的既然来了,怎麽还坐着不动弹?再拖下去,昆阳城里的人可就要死绝了。」
司马弛没有上岸,就站在扁舟之上,朗声道:「我等早想决一死战,奈何尔等贪生怕死,故此才派遣在下,前来下战书一封。」
「贪生怕死?」
秦王怒骂道:「小儿,休要信口胡言!」
「秦王殿下且听我慢慢道来。」
司马弛悠悠道:「尔等如果不是贪生怕死,何故临岸结阵还布下结界?
分明就是不敢与我军正面决战!
「我家大帅让我传话给你们。
「若是真想决战,就后退二十里,给我军登陆馀地。
「等到我军上岸列阵之后,再行决战!
「如若不然的话,大家就这麽隔岸耗着吧,百万大军的人吃马嚼,看你们能坚持多久!」
语毕,他又自行划桨调转船头,缓缓离去,直到消失在对岸。
「这··——·
听完对方言语。
诸多将领议论起来。
目前情况确实如此。
真要继续这麽隔岸对峙,朝廷是消耗不起的。
「不如就放他们上岸!」
秦王提议道:「就算他们有二十万大军,我们中军和后军加起来也有六十万!」
「不可。」
单良成出言否决,他朝着皇帝轻轻抱拳:「皇帝陛下,陈三石这是急了。
「如今,昆阳城的护城阵法已经告破,用不了多久就会失守,里面还有他的妻丶子,必然会被我们生擒。白袍便是明白这点,又迟迟没办法渡河,
所以才派人前来激将。
我们无需理睬。陛下和凌奎前辈,只要在这里坐镇,天亮之前就能拿下昆阳城,到时候再考虑是否放对方渡河正面对决,也来得及!」
「没错!」
三师兄聂远附和道:「陛下,陈三石想要过河上岸,其中必有诡计,我们断然不能从了他的心意!」
「还是师兄弟之间了解对方。」
隆庆皇帝同意如此说法。
他年轻时就和孙象宗一起在北境征战,又岂会连这点激将法都看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