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序展开一看,冷笑道:“好一个‘天罚’计划!西域和北境勾结,想借寿宴毒死陛下,再嫁祸给我们大周火器营,挑起内乱!你们可真是好手段呢!”
满朝哗然!
天罚,命犯七杀,这些连在一块,谁都觉得这本就是阴谋。
龙椅上,原本‘昏迷’的陛下慢慢睁开眼睛,目光冷得像冰。
“西域使团,一个不留。”陛下看向祁韫泽,冷声吩咐,“祁爱卿,此事交给你,一定要查出这京中还有多少西域的眼线。”
“是。”
事情到此,也就告一段落了。
楚云壑眼瞅着西域使者被抓,朝堂上风云突变,心里咯噔一下,他连官袍都没来得及换,火急火燎就往祁家七叔公府上赶。
七叔公正翘着腿喝茶呢,见楚云壑阴着脸闯进来,连眼皮都懒得抬:“哟,楚大人今儿怎么有空上我这儿串门?”
“朝中都闹翻天了,你倒是还有闲情逸致在这喝茶!”楚云壑直接坐到了他的身侧开口,“我是没有法子了,接下来可只能靠你了!”
七叔公轻笑一声:“楚大人急什么,这天塌下来还有高个的顶着呢,你我有什么可急的?”
楚云壑压着嗓子,声音跟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柳霜序和祁韫泽都快把天捅破了,再这么下去,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怎么?楚大人这是要拉我入伙?”七叔公不紧不慢搁下茶盏,眯眼一笑。
楚云壑一咬牙:“只要七叔公肯出手,价钱随您开。”
七叔公捋着胡子琢磨了一会儿,突然伸出三根手指:“三万两现银,外加城南两间铺面。”
楚云壑眼角抽了抽,心里暗骂这老东西趁火打劫,可眼下火烧眉毛,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你需要我做什么?”七叔公这才开口,“不过咱们可先把话说在头里,祁韫泽得脸,我身为祁家人也是能跟着沾光的,断然不能这事儿没成,还损伤到我的利益。”
楚云壑看向他的眼神带了些许的不满,却并没有直接表示出来,而是开口:“那是自然。”
“此事用不到你。”
“只是得靠祁老夫人……”
他连忙凑近,细细说了。
七叔公这才满意地站起身,掸了掸衣袖:“成,老夫这就去会会我那好嫂嫂。”
且说祁老夫人在松鹤院闹了几日,迟迟没有等到祁韫泽给自己一个交代,便知道这事儿行不通,索性也就不闹了。
彼时,她正歪在软榻上打盹,忽听得外头鬼哭狼嚎的动静,还没等她睁眼,七叔公就踉踉跄跄扑了进来。
“老嫂子!您可得给弟弟做主啊!”七叔公一把鼻涕一把泪,活像个受了委屈的老小孩,“柳霜序那个蛇蝎心肠的,竟给我扣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这是要把咱们祁家往死路上逼啊!”
祁老夫人眯着眼打量他,心里明镜似的——这老东西平日没少干缺德事,今日过来只怕是有缘故的。
她本想着不理,可细想想,这回要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被接回来,索性面上装得关切:“哎哟,七弟这是怎么了?慢慢说,要是真有委屈,我替你做主。”
“那毒妇仗着圣上宠信,连自家叔伯都敢诬陷……”七叔公捶着胸口,唾沫星子乱飞,说得有理有据,末了还没忘了补上一句,“大嫂您想想,她今儿个敢动我,明儿个就敢对您下手!她这是要独吞祁家产业,把咱们这些老不死的都扫地出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