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朝堂,策马杀敌,他都游刃有余。
偏偏剖白心肠,以赤诚示人,对自小就习惯了尔虞我诈的康熙而言,实在不适应。
他无奈摇摇头,将方荷拉进怀里。
“既然不高兴,为何不当面与朕说?”
方荷被戳得顺势仰起脑袋,顺势装个可怜。
“我是觉得,先前跟你闹腾的太多了,怕你会腻烦,会厌我不安分,所以想用更和缓些的法子与你沟通。”
现场说,哪儿有写信来得引人深思哇!
康熙沉默片刻,过去的方荷不会怕,现在她怕,是他没能叫她安心。
“朕是恨你。”
方荷:“嗯?我再给皇上一次机会,你好好说哦!”
“朕为帝王,本该无情,只恨你叫朕明白了情为何物,患得患失,鲁莽如稚儿。”
他抚住她的脖颈儿,在她唇上轻啄。
“果果,是朕愚笨,自以为予你盛宠,却连普通儿郎都不如,往后不会了。”
顿了下,他又轻啄了一下,“不论你如何闹腾,朕都不会腻烦,只怕自己让你失望。”
方荷像是被顺了毛的猫,靠在他臂弯里寻思,这狗东西是不是又上哪儿进修去了?
原来的康土包去哪儿了?
“那我要是捅破了天呢?”
康熙眼睛眨都不眨便道:“算朕一个。”
方荷笑得花枝乱颤,他终于不再说,他会护着她这些自以为对她好的话了。
“那我若是要对付你的妃嫔和阿哥们呢?”
方荷故意挑衅。
康熙捏捏她的鼻尖,“皇玛嬷不是给了你三件宝贝?阿哥们……有时候朕也在想,孩子不打不成器。”
方荷笑得更厉害,眼珠子一转,长长哦了一声,坏心眼地以食指挑起康熙的下巴。
“我瞧着今儿个梁谙达过来的时候,表情有些不大对劲儿啊!”
“我要当众打开箱子,他还下意识拦我,皇上原来准备的应该不是这些吧?”
康熙不动声色看了眼殿外,成事不足的狗奴才,这是又想去慎刑司了。
梁九功倒没听见这话,却莫名觉得后脖颈儿一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这会子才刚过倒春寒时候,夜里也不算暖和,他揣着手还在心里琢磨,搓衣板和绿头牌到底去哪儿了啊?
“自然是去了该去的地方。”
康熙没跟方荷说是什么,只捏着她的小手把玩,云淡风轻道。
“你不是说明知故犯是罪加一等?今日是朕给你的第一件赔礼,梁九功以为的,是朕给你准备的另一样赔礼。”
方荷定定看着他,见他不打算说,鼓着脸儿在他胳膊上拍了下。
话说一半上官房会没有手纸这狗东西知道吗?
“那什么时候才给我?”
康熙轻点她脸颊,笑道:“出了孝期,朕知道昭妃娘娘性子急,不会让你等太久。”
方荷心想,莫不是升职加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