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陛下听完曲子看完舞枪,也会挨个赏吻么?”
沈招黑眸紧紧锁住他,阴恻恻追问。
萧拂玉轻笑一声,不说话了。
沈招却受不住,低声再次问:“会不会?”
“爱卿,朕近日发觉你有个毛病。”
沈招硬邦邦道:“臣能有什么毛病?臣身体好得很,男人该有的本事都有。”
“是么?”
萧拂玉望着他,促狭一笑,“爱卿每次来御前禀告要事,总是把正事忘了,追着朕问些不合身份的事,与从前判若两人。
这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不合身份的事?”
沈招道,“是不合明面上的身份,还是不合私底下的身份?”
“爱卿除了是朕的指挥使,难不成还有其他身份?”
萧拂玉饶有兴致反问。
沈招意味不明道:“陛下确定要听么?”
萧拂玉:“朕有什么不敢听的?”
沈招低头,薄唇贴在天子耳边,低声耳语了几个字。
“……”
萧拂玉笑了起来,可一旦男人跟着得意洋洋地扬起嘴角,他便不笑了,慢吞吞坐起身,一脚将人踹开。
“说你的正事。”
养心殿即便是地上都一尘不染,沈招重新跪好,不情不愿道:“陛下想要借此事发作,只怕是困难重重。
其一,即便我朝官员禁止狎妓,但这是明面上的功夫,文武百官并非人人皆如臣这般洁身自好……”
萧拂玉冷冷扫了他一记眼刀,“沈爱卿,若你实在学不会如何在御前回话,就滚回骁翎司去,让陆卿来替你回。”
沈招收敛住不安分的心思,老实续道:“陛下要追究下去,朝中偷腥过的官员必会人人自危,哪怕陛下只是想要处置那些与江家暗中勾结的考生与官员,他们亦会从中推波助澜。
其二,据花露所说,在她之前便有无数姑娘在遭人轮番厌弃后,被赶出了上云京自生自灭,若要坐实这些人的罪,花露一个不够,须得所有姑娘都敢站出来指正,并寻出物证,一并告到御前。”
沉默良久,萧拂玉道:“世道女子艰难,逼迫她们不论何时何地都只得寻求依靠,若朕猜得不错,这件事最难的地方在于,那些离开上云京的姑娘里,大部分都已改名换姓嫁了人。”
女子名节能逼死人,让人作证,说的好听是替陛下效命,可最终得益的也只有他这位陛下,于这些姑娘而言,无异于自掘坟墓。
更何况,这些女子极有可能与花露一样,还有尚存于世的亲人被江家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