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拂玉支着下巴听他说完,而后道:“来福。”
“陛下?”
来福隐隐有所预感。
“收拾一下,朕要出宫赏花。”
萧拂玉不容置疑吩咐道。
说罢,他起身就要走,却被人隔着扶栏拽住衣摆。
萧拂玉扭头,不悦道:“做什么?”
“臣也想赏花,”
沈招呲着犬齿,笑道,“带上臣呗。”
萧拂玉眉目轻佻:“理由。”
“臣给陛下当马夫,”
沈招凶戾的眉眼微微柔和,像只刻意卖乖讨好的恶狼,“赏花这等美事,带着一群御前侍卫太煞风景,有臣一个抵过他们一群。
陛下,考虑考虑呗。”
“汪汪汪!”
糖葫芦抗议地窝在他怀里叫唤。
萧拂玉敷衍地摸了摸糖葫芦的头,“爱卿不抓鱼了?”
“回来再抓,”
沈招得意洋洋道,“鱼在湖里,臣让它多游几圈,它也跑不掉。”
若不是沈招抓了快一个月的鱼都没抓出名堂来,他就真信了。
萧拂玉纡尊降贵赏了他个笑脸:“朕准了。”
沈招眼睛一亮,立马翻身上了凉亭,水珠淅淅沥沥落了一地。
萧拂玉转身,走出凉亭,而后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来福。”
“陛下,奴才在呢。”
“赏。”
来福心领神会,摸出袖中备好的两袋珍珠,笑眯眯地塞给两个画师,“算你们画得讨了陛下欢心,这是陛下赏你们的。”
两人心中一喜,望着逐渐走远的修长身影,便是傲气也没了,骨气也没了,傻兮兮地跪在凉亭里磕头谢恩。
半个时辰后,养心殿。
沈招面无表情,看了看手里马夫才穿的麻布衣裳,又盯了盯陛下新换上的水红色常服,久久未动。
“不是说要当朕的马夫?”
萧拂玉理了理袖口的同色薄纱,这身水红交领长袍愈发衬得他面容艳丽宛若桃花,眉梢之间却又比桃花多了些锋芒,“朕要微服私访,特意为爱卿备好了衣裳,爱卿不穿,是怕自已不够俊,穿上这衣裳被花时舫上的年轻人比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