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咱们这位沈爱卿,到底要喂多少东西才能把他喂饱,”
萧拂玉冷笑。
主殿与偏殿不过一墙之隔。
尤其是萧拂玉停在面前的这面墙,并非石砖堆砌,而是一幅丝织的山河图。
这幅图藏有蹊跷,从偏殿瞧只是一幅普通的画卷,但从主殿这边却能透过卷中山河看见偏殿的情形。
历代以来,但凡有帝王重病无法接见臣子上朝时,便会让重臣们在偏殿商议要事,而帝王在山河图后将一切收入眼底。
此刻偏殿中,男人姿态豪迈坐在太师椅上,不紧不慢张开血盆大口,将圆桌上的山珍海味席卷而空。
“你们陛下每日就吃这么些?一盘菜三口就没,胃口小得和猫似的,”
男人舔了舔唇,一口咬下最后一个鸡腿,恶声恶气道,“再来一碗。”
活像是刚从饥荒难民里爬出来的饿鬼。
侍奉在旁的宫人默默翻了个白眼,连忙端上来一碟新菜。
“沈大人,自古以来御膳房都只按陛下的喜好备膳,您如此说,难道是对我们陛下不满吗?”
宫人忍不住没好气问。
“你们陛下是金贵人,胃口小才精致,”
沈招瞥了眼那幅山河图,幽幽道,“我干的可都是力气活,不吃饱些,力气太小万一你们陛下不满意又该如何?”
宫人不吭声了。
这沈大人简直胆大包天,说话全然没点忌讳!
萧拂玉讥诮扯唇,转身回了内殿。
半个时辰后。
宫人在寝殿外禀告:“陛下,沈大人求见。”
萧拂玉倚在软榻边闭目养神:“让他进来。”
殿门打开又关上,耳边是男人大步走来的脚步声。
“陛下,”
沈招蹲在他膝边,“臣吃完了。”
萧拂玉支着额头,宽大的衣摆盖住懒散弯起的双腿,隐隐可见衣摆边沿雪白的脚尖。
闻言,他慢慢掀起眼皮,俯视面前的男人。
“饱了?”
沈招盯着他:“陛下何必明知故问?”
萧拂玉轻笑,饱满的唇勾起:“那朕该如何问?问爱卿是否有力气让朕满意了?”
“陛下偷听臣说话,”
沈招抬眸,黑眸独独倒映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