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得太近,天子身上的龙涎香愈发甜腻勾人。
萧拂玉将写好的密令折好,塞进谢无居衣襟里,抬手拽过青年的衣领扯到自已面前。
“拿好这封信,朕给你七日时间将玄机营的兵调回来,”
萧拂玉冷声道,“你是谢将军的儿子,但你更是谢无居,朕知道你不想活在你爹的威名之下,现在朕给你这个机会。”
“接下来七日朕会让人给你打掩护,你从木兰围场外的山路走,务必掩藏所有踪迹,记住了吗?”
“臣必不辱使命!”
谢无居跪下叩拜,眼神坚定,难掩热切。
萧拂玉轻声道:“去吧。”
谢无居捂着怀里的密令离开了。
玄机营位于京郊外,驻扎了十万护城军,可比营帐外那三千连谁是主子都分不清的骁翎卫可靠得多。
“陛下……”
来福端着醒神茶走进来,压低声音,“陛下既已与沈大人说好,为何又……”
“你以为朕大费周章,只是为了捉一个心怀鬼胎的皇室宗亲么?”
萧拂玉捏着盏盖,轻轻笑了一声,“就是可惜……”
可惜他还未寻到下一个合适的骁翎卫指挥使。
可惜这样有用的男人却不能为他所用,还是死了比较安心。
萧拂玉从不喜欢坐以待毙,既然有人将机会送到他面前,付出一些代价就能铲除心头大患何乐而不为呢?
要怪就怪沈招的手伸太长,居然连禁卫军都敢插入眼线。
再不除去,日夜难安。
“可是陛下腰封里的确写有密信,来日若那厮昭告天下,岂不是让天下人都知道陛下失约?”
“你是说这封信么?”
萧拂玉从袖中摸出一封折好的密信,指尖夹着递于烛火上焚烧。
猝然亮起的火焰映照在他眸底,又很快黯淡下去。
“陛下……这……这……”
来福心提到了嗓子眼,“万一沈大人发现……”
“他不会发现的,”
萧拂玉抬手,指尖按在铜镜上,沿着自已上扬的唇角轻轻划过,“就像他胆大妄为偷走朕的帕子,以为自已不承认朕就拿他没办法一样,这一次他照样不会将朕放在眼里。
咱们这位沈爱卿,可自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