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拂玉淡淡道。
“哀家早已想到陛下会如此说,也不愿让陛下为难,故而哀家会留下懿旨,”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先帝是哀家亲生,想来为表孝意,也不会忤逆哀家的意思。”
“哀家今日唯有此求,陛下要狠心拒绝么?”
“皇祖母唯有此愿,朕如何拒绝,”
萧拂玉居高临下看向王氏,“王氏,为太皇太后殉葬,你可自愿?”
“臣妇自愿,”
王氏无比恭顺道。
这一切……
简直荒唐。
萧拂玉环顾四周每一张面孔,闭了闭眼。
就连老天都在帮宁徊之。
哪怕他篡改剧情,宁徊之最后还是会去春闱。
“既如此,朕自会一切按照皇祖母意愿去办,”
萧拂玉转身,满屋跪了一地的皇室宗亲一遍抹眼泪一遍让出路。
即将踏出房门时,他侧目对上了沈招耐人寻味的眼神。
若宁徊之注定还是会通过科举步入朝堂位极人臣,那么沈招再如何驯,最后也会造反逼宫。
萧拂玉敛下眸底杀意,彻底没了逗弄的兴致,冷淡地从男人身侧走过,头也不回离开了。
身侧来福察觉到天子心情不愉,默默替他撑伞。
明黄的身影逐渐朦胧在绵密的雨雾里。
“太皇太后薨了——”
房中传来谁哀恸的哭声,广济寺的钟声回荡在孤云山山顶。
沈招仍旧懒洋洋靠在门边,与周遭格格不入,甚至有点想笑。
小皇帝将他丢在这儿,他没有伞,也没有马,真是好得很。
沈招舔过森白犬齿,直接大步走进雨幕里,在寺庙门前随手夺了一位皇室宗亲的马,在对方愤怒的咒骂声里纵马往山下赶去。
一直赶到骁翎司门口,心中莫名的阴郁方才消散。
“大人!”
陆长荆迎上前,笑嘻嘻道,“好消息啊,陛下想尽法子让宁徊之去参与科举,一看就是放不下那宁家子,咱们的计划又可以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