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这个词一出,来的队伍霎时静默,就连在外接受搜检的百姓都下意识想看过去。
南岭府的知府敢和守城门的守将们叫板,但是不敢给宦官面子,赶紧下轿子巴结问好。
他以为恰巧碰见余槐监军,没想到一下来看见衣服上面的补子,就一个八品小太监,连守将都不如,立刻收起谄媚的表情,弯下的腰挺直了,干巴巴地笑了笑。
心想,这就是个小太监,本官不是给他面子而是为了余槐监军。
但是以防万一,他还是小声问了句,“敢问小公公是?”
“咱家是余监军的人,”小太监把余槐的派头学了三分,眉梢一吊,颇为不好惹,“可是有何疑问啊?”
知府脸色难看,他能有什么疑问!
这摆明是余槐给的底气,他敢和守将叫板是因为守将背后没人,这小太监……他身后可是监军。
更别提余槐身后的太监和当今皇上的总管张太监是同乡,两人一块进宫,互相照拂。
四舍五入,他要敢和小太监叫板,那就惹了不能惹的那两位。
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
“哪儿有什么疑问,”知府连连摇头,也不知道是后怕还是尴尬羞恼地脸都红了。
小太监尖细地嗓音一拉长,“没有最好,咱家以为知府大人对咱家有什么意见。”
堵了他一两句,招手让后面的人上前搜检,“来人呐,好好检查一遍,亮亮咱赵大人教的功夫,别给两位大人丢人现眼。”
这是明摆着的威胁。
知府深知这是对方想给自己一个教训,故意如此堵在城门前来个下马威。
他不得不把自己的身份证明拿出来,好好让人看一遍,还要接受对方的刀。枪挑开马车帘子,不小心撞到门框上,枪尖挑下来一块木头。
知府:“……”
知府气得眼都快成斗眼鸡,憋了一肚子火气要找东海县县令算账。
查验身份,搜检过后,一行人放行,知府率先上轿,“走!”
来日方长。
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一进城门,就是商业小摊位,这是专门为外来商人准备的一小段区域,因为内城改造的缘故,没有太多地方给商人们空间,加上时柯的规划,索性把这段弄成了一个小型地摊。
知府进来之后就开始琢磨如何给时柯好看,自然是忽略了东海县这里面的改变。
跟着来的师爷县令们撩开帘子使劲往外探头。
瞧瞧这石板,整齐划一,没有开裂。绝对用得好货,花了多少钱呐。
而且这才过了多长时间,从五月到现在,最多也就半年时间,就把东海县改造成现在这副模样。
若是他在这里待上三年,那岂不是能建设地比南岭府还气派。
他下意识忽略他们南岭府城墙其实都比不上时柯修建的外墙这个事实。
其他县令也在观察时柯的地盘。
不同的是,他们看的是这里的商业发展情况。
尤其是进了内城,这种繁荣向上生机勃勃地情况更加明显。
以前东海县的人像是兔子,滑不溜手不说,还比较胆小,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回兔子窝中,商人们也是来去匆匆。
每逢半夜靠岸,私下交易。
当然,这其中不乏有少交税的情况,但事实上,他们也在努力避免遭遇海贼抢劫,想悄无声息送出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