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忙的同时,庄子上也开始运转,首先是土火药的问题,这个原料和烟花差不多,比例不一样,在把握正确配比之后,时柯需要专业人士来做实验。
于是,时柯让管家帮忙留意一下会炼丹的道长,然后又一头栽进科举试卷和解构图纸的大坑中。
他爱物理,希望物理也能爱护一下他的头发。
时柯想。
在时柯闭门不出,苦心读书时,京都出现了一种时兴的蜂窝煤炉子。
京都的天本就冷,最近几年天气异常,极端天气很多,二月里下雪倒也成了常见情况。
有钱有炭火的人家并不担心这场雪怎么样,还能约人在雪天煮酒看雪,吟诗作赋。
但对于普通人家,平民百姓来说,这种天气只能一家人找出所有衣服棉被窝在床上,什么都干不了。
最重要,也是最现实的一件事情,冬季的加长让原本储藏的炭火柴火根本不够,一家人只能在家中冻到瑟瑟发抖,就连做饭只能省着烧。
住在京都的颇多普通人家受不住这个冷天,刚回京都的任环一家也是如此。
七岁的任期冻得脸色发白,浑身上下没一点热气,细声细语地道,“爷爷,爹爹和,娘亲,怎么还不、不回来?”
任环抖着手摸了摸灶口,没有一点热气。
锅底全是燃烧后的灰烬,没有柴火了。
看着孙子茫然的双眼,他心下酸痛,还是耐心安慰任期,“七七再等等,今天下雪了,路不好走,肯定是路上耽误了。”
任期乖巧地说:“知道了爷爷,七七再,再等等。”
任期的乖巧让任环心中更加酸涩。
四年前任环离京后去了黎州,距离京都不远,五天来返一次。这时家中生活条件还是很好,不说大鱼大肉,但隔三差五吃一顿肉沫还是可以的,但是一年前事情出现变故。
家产被夺,遭受追杀,幸好得人相救,这才活了下来。
辗转回到京都,在之前的老房子中住下。
可去年大雪,柴火准备不够,炭火太贵,买不起多少。以至于过了年,还没开春,柴火烧完了。
任环看着眼前冻到快失去活气的孙子,原本犹豫不决的心一下子定下来。
他想到当年在小姐跟前伺候的奶嬷嬷就在京都,想托人去个口信,求一些柴火来。
就在他想出门托人带信时,任家夫妻两个开门回来了!
任期听到熟悉的声音,虽然被冻到反应迟钝,但还是哆哆嗦嗦扑到爹娘怀中,“爹,娘!”
听到儿子虚弱的声音,任夫人眼角一酸默默流泪,任楼一抹头上的汗,连忙带着妻儿老爹进屋。
任环看他挑着一扁担的东西,连忙问道,“可是买着柴火了?”
任楼狠狠点头,虽然是大冷天,但是他现在像是感受不到冷一样,打开扁担之后,露出一个炉子和码放地整整齐齐地带着孔眼的东西。
这是?
任环根本没看出这是什么东西,但是闻着味道,很想是外边没人要的煤炭。
但模样却不一样。
迟疑一瞬,还是问道,“这可是煤炭?”